半夜时分。
溪槐县高府后院,两个值夜小厮拎着灯笼,一边低声笑语,一边沿着庭院间夹道巡夜。
“前日那顿饭,可听管家说花了一千多两银子,真有那么贵么?”一个小厮年纪不大,个子却高些,低头凑到身旁同伴耳边问起。
“你离我远些!嘴巴这么难闻,凑这么近干甚么!”那年长小厮约莫二十出头,脸上带着一抹嫌恶之意,“那日夜里我在外面伺候了,最后残羹剩饭,李管家都没让我们这些人碰,自己收了回去喝酒,你说得值多少银子!”
“这么贵的饭菜,想必都是熊掌燕窝鲍鱼之类的吧?”
“要不说你没见过世面呢!这些东西贵倒是贵,但诸位老爷们哪个不是吃腻了的?拿出这么一桌席面招待他们,你当是你家里宴客呢?”年长小厮不屑笑道:“咱家宴客,那必然是别人家里买不到的东西,单说那盅里炖的香鸡,就是个只下双黄蛋的两年生芦花鸡,这是你花钱买得到的东西?不是这么大补,李管家会连汤都一起端走?”
高个小厮啧啧连声,随后低声淫笑道:“不知道是真有用假有用,那夜可听着李管家与那红儿搞得不亦乐乎!”
“李管家再怎么好色,怕也比不过高管家吧?如今太爷去了,高管家也不将大爷放在眼里,这几日好像又在前院收用了太爷房里丫鬟叠翠,这事儿我也是凭空猜测的,你可不许对人说!”
年长小厮叮嘱一番,随即叹气说道:“该说不说的,我要能做到高管家这个位置,便是死了,也值个了!”
“谁说不是,老太爷在时还不觉得,老太爷一走,只觉得这府里,好像高爷才是说了算的那个……”
“高管家是家生子,最受老太爷看重的,要不是……咦?”年长小厮抬手揉了揉眼睛,指着一处山石说道:“你刚才看见了么?有个什么东西过去了!”
高个小厮茫然摇头,“没看见啊!六哥你是不是眼花了?”
“花你大……”年长小厮话说一半,随即面色一白,扯着高个小厮就走。
“六哥你拽我干嘛!怎么了这是!”
两人行色匆匆离去,留下彭怜一人站在假山之后,心中暗怪自己大意,他自恃武艺卓绝,竟然当着二人的面一掠而过,不是实在太快,只怕那机警小厮已将自己撞破。
他连夜入府,在后院假山处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那暗室入口,这会儿便有些着急,想着来见雨荷,请她一同前去指点一番,好过自己盲人摸象、胡乱寻找。
等两个小厮远去,彭怜这才一跃而起,翻过院墙,沿着墙上青瓦飞掠而行,很快来到雨荷所住庭院。
高家院落广大,雨荷所居却是东边跨院一处后院西厢房,彭怜静悄悄落地,抬手默运功力,隔着窗扉抬起窗闩,随后翻身入内。
夜风随之而入,吹动床头水绿床帏,荡起一道道浅浅波纹,室内甜香阵阵,盆中炭火余温,里间外间各有一个呼吸之声,彭怜小心凑到床边,撩起床帏去看,却见漆黑夜色中,一双白玉藕臂伸在被外,绵延而上,一抹香肩背对自己,正自睡得香甜。
眼前女子软玉温香,便是隔着尺许,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火热温度,彭怜心中一动,随手褪去身上衣衫,裸着身子钻入床帏,掀开被子,将那女子抱进怀中。
“唔……”女子受惊便要叫喊,却被彭怜一把捂住红唇,惊惶回头,未及认清来人,却已被一物挑开双腿,贯入蜜穴之中。
似曾相识快美传来,雨荷闷哼一声,抬手握住彭怜大手,回手到身后搭住少年腰肢,扭头哼道:“好爹爹……怎么这会儿才来……”
白日里练倾城来过,雨荷以为彭怜要么不来,要来便也是入夜即来,哪里想着等到半夜也不见人影,刚刚睡着,这冤家偏偏又到了。
两人辈分有别,雨荷叫彭怜一声“爹爹”倒不为错,只是两人年龄相差十余岁,这声“爹爹”叫着,便显得刺激十足。
彭怜探手妇人衣间握住一团椒乳,对着那肥美臀儿不住耸动,笑着说道:“我按你说的去找那密室,找了这许久都没找到,因此才来寻你,看看能否一同前去,帮着我看看该在何处着手。”
雨荷娇喘吁吁,不住点头到:“女儿自然愿为爹爹分忧,只是此时这般,总要让爹爹尽兴才好……”
“喜欢为父的大肉棍么?”彭怜喜她娇媚,凑到妇人耳边含住一粒耳垂舔弄不休,出言呵哄调戏起来。
“喜欢……爹爹的大肉棍一弄进来女儿就酥了半边身子……再一抽……就将女儿的魂魄带走了……好爹爹……你且快些……女儿受得住……”
彭怜笑道:“为父怕你叫得大声,引来无端祸事。”
“女儿咬着被子……但凭爹爹尽兴便是!”
雨荷果然咬住被子,回头看着彭怜,虽然不甚清楚,却能感受到少年鼻息,阴中无尽快美,心神更是激荡。
彭怜言听计从,大开大合抽送起来,虽然有被子遮着,还是有皮肉撞击之声和“唧唧”淫水之声泄露出来,弄得一室皆春。
雨荷快美难言,只是紧咬棉被,臻首来回摇动,显然情动至极。
“好姐姐……且夹紧些……你达丢给你了!”彭怜喜极这般偷偷摸摸感觉,怀中女子又是练倾城养女,那份快美竟是不输于与练倾城欢好,尤其长夜将尽,他还没找到高家密室,这会儿自然不再隐忍,循着一丝快意,便将阳精丢了出来。
男子丢精前阳根暴涨,尺寸远逾平常,尤其彭怜本就天赋过人,此时丢精,那阳物自然更加粗壮浑圆,雨荷只觉阴中一团火热滚烫,随即道道褶皱被撑开熨平,平生从所未有的无边快美纷至沓来,她情不自禁松开贝齿,娇声浪叫起来:“好爹爹……顶着女儿的花心子……女儿也丢与爹爹了……”
“夫人?您怎么了?”
“夫人?”
外间传来丫鬟轻唤,彭怜一把捂住雨荷檀口,自己阳根跳动,怀中妇人身体瑟缩,如是良久,等雨荷平复下来,这才松开手让她说话。
脚步轻响,显然丫鬟正要过来,雨荷勉强抑制住急促呼吸,半晌才道:“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梦见老爷了,你去睡吧!”
“噢!”丫鬟脚步停下,随即又退了回去,窸窣声响,重新躺下。
彭怜抱着雨荷,在她耳边低语道:“这般浪叫,颇有乃母之风呢!”
雨荷身躯酸软,闻言回手爱抚少年面庞,娇媚低笑说道:“谁让爹爹这么厉害!女儿从来没这么快活过!”
彭怜默运玄功,无数倍放大妇人快美,笑着问道:“这般呢?以前可能受过?”
道道真元洗刷妇人阴中媚肉,雨荷瑟缩不已,便连睫毛都颤抖起来,她低声媚叫连连,惊呼道:“这……这便是母亲说过的双修之法么……果然……唔……美死个人了……”
双修秘法,丢精时愈快美,运功时放大得愈是厉害,同样千百倍,基数越大,自然效力越强,雨荷初次承受,身躯瑟瑟不止,竟然很快晕了过去。
彭怜催运片刻,知道今夜不是合适时机,便收拢功法,将雨荷唤醒,笑着说道:“来日方长,将来有机会,咱们与你娘一起玩乐,今夜还有事情要做,你且消消汗,一会儿咱们去开启密室!”
“总是夜长梦多,女儿多穿件衣服就是,爹爹身负神功,些许风寒难道还治不好么?”雨荷娇滴滴媚笑,在彭怜脸上轻啄一口,随即起身穿衣。
夜色深沉,她也不必梳妆,只是拢起秀发,穿了件厚厚袄子,外面裹了件貂皮披风,便由着彭怜抱起,趁黑翻窗而出,直奔后院花园。
“女儿当日便是站在这里,那高老太爷就从这里走去,往前一点,对,就是那里,之后他便不见了,女儿在此等了一炷香的光景才见他出来。”
雨荷靠在假山旁边一块奇石上,指点彭连寻找密室入口。
黑夜之中,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回廊一盏孤灯,传来微弱光芒,彭怜沿着假山旁边过道向下,来回多次,终于发现一丝端倪。
那几座山石彼此掩映,看上去浑然一体,无论从哪边看去,都混若天成,丝毫不见缝隙,布置本就极其精妙,尤其彭怜每次来都是天色漆黑,更加难辨究竟。
因为有雨荷一旁相助确定位置,彭怜静下心来细细观瞧,良久过后,终于发现山石间一株枯草有些不同,他心中一动,随即人如雄鹰展翅一般高高跃起,轻飘飘落在最高一座假山山尖,自上而下望去,这才看破眼前迷阵。
十七座巨石错落有致摆放一起,彼此间各有不同空隙,若是沿着甬路边走边看,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发现山石间的隐秘路径。
这些山石彼此相连,互为遮掩,狭窄处仅容一人通过,一条隐蔽小径,直入山石正中,在他脚下,一道山洞被众山遮掩,不到近前,根本难以发现。
想来高老太爷暴毙身亡,这处密室无人打理,那株枯草未及时除去,致使留下马脚,又赶上彭怜身负绝世玄功,若非如此,怕是不易被人发现。
彭怜跃回地面,领着雨荷沿着路径来到山洞之前,那山洞门口一扇铸铁小门,上面一道厚重大锁,显然难以轻易入内。
彭怜轻轻用力,却是无法撼动分毫,正自颇为遗憾,想来今夜又要一场空了,便对雨荷说道:“这锁不是寻常门锁,怕是要找到钥匙再来了!”
雨荷叹了口气,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物,故作无奈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把钥匙到底是哪里来的、有甚么用途,看来是用不上了……”
那钥匙表面金色已然斑驳,显然已经有些年头,大小比例与寻常钥匙根本不同,其上齿纹反复,一见便知不是凡品。
“好姐姐!你这是从何得来?”彭怜大喜过望,他自恃玄功护体,哪里想过被一把门锁难住,见雨荷竟然不动声色得了钥匙,不由喜上眉梢,激动之下将妇人一把抱起,狠狠亲了几口,这才重新放下。
雨荷娇滴滴轻笑不已任他轻薄,随即才道:“女儿连日来奉承那高文杰,他以为我不知道这钥匙有何用途,便放在我这里让我保管,不想认了爹爹,如今正好用上,岂不正是天意昭昭,报应不爽?”
彭怜笑着点头,取过钥匙轻轻拧动,只听一阵阵机括声响,他轻轻用力,那铁门便应声而开。
铁门看起来极为厚重,拉起来却毫不费力,便是由雨荷来拉,怕也轻而易举,彭怜看着那厚重门板,忽然笑道:“这般看来,倒是老相识了!”
当日他从那赝品贩子手中夺得一众宝物,便是这样一道铁门铁锁将他难住,如今再次重逢,那锁钥却截然不同,不是看到门里形状,怕是也难将两扇铁门联系起来。
“世间奇人异事在所多有,恩师所言,不可小觑了天下人,果然很有道理。”彭怜心中暗忖,取了旁边火把点着,牵着雨荷玉手,一起沿着台阶向下行去。
石阶盘旋向下约莫丈许,便是一处空旷所在,两边石壁潮湿,一条青石搭成通道蜿蜒向前。
彭怜举着火把,引着雨荷一起向前,行出不远,却是一道台阶盘旋向上。
上行不远,来到一处宽敞所在,却见周围墙壁环绕成圆形,靠墙架子上,摆满古物文玩、各色书籍。
居中一张宽敞书案,一张高背紫檀木椅,桌上空无一物,显然也无人在此摆弄笔墨。
石壁上镶嵌四盏灯台,上面各自摆着粗大白色蜡烛,彭怜点亮两根,便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他游目四顾,闭上眼睛沉吟片刻,这才睁眼说道:“按方位来看,这处密室,却在后花园亭台之下,如此巧夺天工,不知是谁人手笔。”
雨荷一愣,有些难以置信说道:“爹爹说我们是在忘川亭下?”
彭怜轻轻点头,那夜他与众位达官贵人在此饮酒,当时便感叹高家富贵豪奢,做出这般大一块假山石来,于高处建亭,花园美景自然一览无余,却不知其中别有洞天,原来在亭子下藏着这么一处密室。
密室中间全无廊柱,显然这密室屋顶石壁便是一整块硕大巨石,如此大巧若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彭怜走到书架前面,从中取下一本书籍,简略翻看一遍,这才说道:“此处虽在亭子下面,却也高出地面甚多,自然不怕潮湿,咱们如今在这里站着也不觉憋闷,想来通风极好,若非如此,怕也存不下这般贵重古籍孤本。”
雨荷不明究竟,过来好奇问道:“爹爹识得此书?”
“隋唐孤本,见所未见,存世至今已是珍稀无比,书中所载文字,更是影响深远。”彭怜言简意赅,说得却极是郑重。
“那……那岂不是……价值连城?”雨荷双眼泛起火热神采,顿时觉得自己藏着的那些银票一点都不重要了,“这本书,能值多少银子?”
彭怜被她贪财样子逗笑,轻轻刮了刮妇人鼻尖,笑着说道:“若是卖给合适的人,三四万两银子还是有的,遇到此道中人,便是七八万两,怕也愿意购买。”
雨荷一听,惊得张大嘴巴,轻手轻脚接过那本古籍揣入怀里,毫不担心惹来彭怜鄙夷。
同样举动,若是寻常女子为之,自然惹人反感,毕竟文人风雅,哪里容得如此贪财之举?
但雨荷貌美如花,年近三十却仍有小女儿之态,她又与彭怜父女相称,虽非亲生,却也让彭怜有些看小女娇憨的意思,自然便微笑摇头,并不责备。
架上还有数十本书籍,彭怜一一看去,俱都价值不菲,雨荷拿了几本,知道自己无法尽数拿走,便嘟着嘴让彭怜挑了两本最贵重珍惜的小心包在衣内,这才心满意足。
架上还有不少铜器玉器,彭怜一一看过,却仍是没找到高家事涉谋反的证据,他无奈摇头,叹气说道:“这些东西贵则贵矣,却并无咱们要找的东西。”
雨荷游目四顾,看了一圈未发现端倪,正有些垂头丧气,忽然眼中一亮,指着那居中书案说道:“爹爹看那书案可有古怪?”
彭怜闻言转头去看那书案,却见宽旷石室之内,摆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四脚书案,形制与旁边高背椅子相似,都不像是能藏住东西的样子。
未经雨荷提醒,彭怜还不觉如何,经她一说,他也发现有些不对。
整个石室地面一片光洁,唯独书案之下铺了一块方毯,那方毯造型古朴花纹繁复,显然也不是俗物,此处无人长住,放上这样一块贵重波斯地毯,便显得有些突兀。
彭怜移步过去,围着书案转了一圈,仍是未发现任何异样,他游目四顾,终于看到书架上有个白玉瓷瓶有些不同寻常,便走过去想要拿起端详,谁知那白玉瓷瓶竟然纹丝不动,他稍稍旋转,又是一阵机括之声响起,那方毯竟托着书案椅子缓缓升起,露出下面一道暗门出来。
密室之中还有密室,彭怜与雨荷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和佩服。
彭怜取了火把,牵着雨荷玉手拾级而下,台阶笔直向下,却只有九级,下面是个更加蔽塞些的空间,里面堆满了硕大木箱,彭怜随意打开一个来看,里面装满了黄灿灿的金锭,每锭皆是百两形制,入手沉重至极。
彭怜环目四顾,不大的密室中放着二十几个大木箱,约莫算下来,便是三四万两黄金,十余万两白银,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木箱放着珠玉宝石,自然也是价值不菲。
雨荷看得两眼放光,抢过彭怜手中火把,挨个箱子翻检,到了宝石那箱,更是惊叫连声。
彭怜却摇头笑道:“这密室主人生怕遇到不识货之人,不认得外面架上宝贝,才在这小室中又放了这许多金银财宝,以此惑人耳目,如此看来,这次咱们大概是找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