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这天,溪槐县城又下了一场大雪。
县学之内,彭怜看着窗外漫天雪花,不由叹了口气。
他左等右等,直等到今日,蒋明聪依然未至,他心中焦虑,很想再去一次巡按行辕,但练倾城将他劝住,事已至此,去也是无济于事,那蒋明聪既然迟迟未至,其中必有情由,彭怜人微言轻,便是去了,怕也于事无补。
今日县学生员便都要放假,一应官员也要休沐回家过年,按照常理,彭怜家在云州省城,也该回去与家人团聚,但他担心蒋明聪突然来到,若是自己不在,只怕事有不谐,所以才迟迟没有动身。
眼见大雪落下,道路只怕更加泥泞难行,彭怜又叹口气,掩上窗扉,坐下看起书来。
练倾城端来热茶,见状匍匐跪下爬到桌案之下,轻轻解开丈夫衣衫,将那粗长之物含住,为彭怜纾解愁闷。
“岑氏呢?”彭怜轻轻抚摸美妇俏脸,看着练倾城一颦一笑俱是满溢风情,心中渐渐安宁下来。
练倾城紧紧箍住丈夫阳物根部轻轻撸动,伸出香舌自下而上舔弄,温柔笑道:“还在看书吧?只是许久为翻页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彭怜轻笑摇头,“能想些什么?如何为女儿洗雪冤屈呗!”
练倾城轻轻摇头,“这几夜奴服侍相公,她都听得一清二楚,春情难耐,只怕已动了春心呢!”
彭怜有些不信,“她女儿还在牢里,还有心思想这些么?”
练倾城娇嗔看了丈夫一眼,“男女之事,最能转移心思,不然那些达官显贵、风流才子,无论得意失意,为何都要去青楼楚馆一诉衷肠?”
“世间最是酒色二字,能使人乐而忘忧……”
彭怜闻言会意,轻轻点头笑道:“倾城此言有理,若是你这么一说,为夫岂不是不该这么端着?”
“相公不肯趁人之危,总要事成之后,让她自己以身相许才好,这奴倒是知道,”练倾城把玩丈夫阳根爱不释手,摇头受到:“只是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试想一下,若是冷姑娘最后竟没救出来,她又该如何抉择?相公又该如何自处?”
彭怜眉头轻皱,他却从来没想过,冷香闻若真的受冤伏法,这岑夜月还能苟活于世么?她是会一怒自尽,还是会上京城去告御状?
练倾城由他沉思,自顾自倾情服侍眼前宝贝,又含又舔,又吸又裹,极尽妖娆之能事,将彭怜服侍得直呼冷气,连声赞叹。
“相公若是收用了她,让她于这人世间多份牵挂,却好过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到那时相公再想做什么,只怕就来不及了……”
练倾城语重心长,彭怜感触颇多,相处数日下来,这岑氏性格温和,举止得体,言语间有份温柔似水之意,却又外圆内方,心中颇有主见,与彭怜身边女子颇有不同。
彭怜身边众女,貌美如花者多有,洛家母女与母亲岳溪菱更是又倾城之姿,练倾城应白雪柳芙蓉等女俱都风骚妩媚,众人各擅胜场,让他心中只觉得,仿佛已经尽揽了天下娇娥。
但遇见岑夜月却让彭怜心中再起波澜,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总是各有各的美法,若论容颜,岑夜月只怕略逊洛行云等人;论及风情,自然也不及应柳二人,更不要说与练倾城相比;至于身形高挑、体态婀娜,岑夜月俱都不算出彩。
唯独吸引彭怜的,是她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气质,明明弱不禁风,却仿佛有千钧之力,让人心生敬佩,不敢轻易亵渎。
彭怜本来夜夜无女不欢,如今只剩下练倾城一人陪在身边,虽说郎情妾意,终究难以尽兴,放着岑夜月这般一个美人儿在侧,哪里能不动心?
尤其深夜中与练倾城几次交欢,彭怜都听见岑氏悄悄起身,偷听许久才又躺下,辗转反侧直至天明,只怕心中也动了心思,只是碍于情面,才没有自荐枕席。
他思忖良久,却仍是难以下定决心,只是情到深处,将练倾城从桌下扯出,按在窗前弄了一阵,勉强泄了心中火气才算作罢。
夫妇俩缱绻温情,外面有人进来传话,彭怜接过帖子,原来是高家今夜雪中设宴,请彭怜与县中几位大人一同赴宴。
想起那夜偷听来的美人计,彭怜与练倾城笑着说了,又道:“高家这是黔驴技穷,连美人计都用了出来……”
练倾城笑道:“高家也是投其所好,知道相公携奴赴任,只怕不是缺钱的主,所以才想了这一出美人计,只是他们若知道相公本事,怕是不会这么行事……”
西侧卧室当啷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彭怜与练倾城对视一眼,都是会心一笑。
“替我收拾一番,为夫今夜倒要看看,高家能使出什么手段!”
待到天色将晚,彭怜乘上一顶绿呢小轿,来到高家大院。
这里他来过好几次了,却是第一次从正门进入,却见进门便是一进大院,里面停满了各式轿子,县里达官显贵已经到了大半,县衙里主簿推官也都到了,只差吕锡通与彭怜。
彭怜下了轿子,由着高家下人引领朝后院走去,穿堂过室,来到一处宽阔所在,内中亭台楼阁,假山溪水,茫茫一片白雪之中,一处竹亭高居山石之上,俯瞰整片花园。
彭怜扫了一眼,这高家花园比起自家花园来竟也不遑多让,只是考虑溪槐不如省城寸土寸金,倒是不显得如何惊人。
只是园中山水,冬雪覆盖之下仍有这般气象,夏日盛时不知该是何等规模,自家花园大则大矣,想要有这般底蕴,却非数年之功。
此时已是隆冬时节,夜晚天气寒冷,只是栏外大雪方停,还不到最冷的时候,这般在室外饮酒,彭怜心中颇为担心,这些大人们的身体能否经得起风寒。
沿着石矶拾级而上,彭怜到了亭中,与各位县里大人见礼,又与各位士绅打过招呼,这才知道自己确实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
亭中摆着一张圆桌,周围摆着十二张紫檀椅子,竹亭外面吊着十几幅遮风挡雪的竹帘,远远看去仿若无误,到近处才知能遮蔽风雪,更难得的,竹亭内靠外一圈廊柱之下,用青石搭救数条凹槽,里面放着适量火炭,此时烧得正旺,将亭中烘得暖意融融。
这般在亭中居高临下既能赏雪又不怕风寒侵扰,又有炭火阻隔寒意,如此别出心裁,却不知是谁的主意。
只是单只那竹炭便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这般费力布置,只怕耗费更多,高家雄厚财力,如此可见一斑。
众人各自说话,彭怜挨着县里的推官崔大人坐着,两人笑着低语,说起近来风物。
推官崔为乃是京畿人氏,过年自然回不去家,与彭怜小声笑道:“彭大人邻着省城,怎么也还没回家去呢?”
彭怜笑道:“这不是知道高家大爷要设宴,下官实在嘴馋,这才滞留不去么!”
两人哈哈大笑,彭怜才认真解释道:“天降瑞雪,内子不良于行,说不得要耽搁几日,这年前能否回去都说不准,实在不行,便在县学过年了!”
崔为笑道:“这感情好!若是彭大人不走,咱们可以一起喝酒,左右休沐无事,你我不醉不归也是无妨!”
一旁主簿陈楼笑道:“何必非要等到明日后日?今夜你二人便不醉不归何妨!吕大人也在桌上,难道还能责怪你们不成?”
崔为任职年份久了,与众人早已熟识,笑着说道:“陈大人若肯,今夜崔某便与你不醉不归!”
陈楼连忙摆手,“你也不是不知我的酒量,一口下肚就要醉倒的!哪里敢于你对饮!”
“嗳!只求一醉,不论多少!喝不喝吧!”
“不喝,当然不喝!我再喝醉,我家娘子只怕不会轻饶了我!”
“那便看在嫂夫人面上,今日放你一马?”
“放我一马,放我一马!”
众人言笑晏晏,丝毫不见平日里勾心斗角,官场中人彼此倾轧乃是人之常情,因为职位就那么几个,谁上谁下、谁进谁退都是未知,便是损人不能利己,却也要做上一做。
彭怜心知肚明,与学着众人一样虚与委蛇,皮笑肉不笑,口开心不开,倒也其乐融融,一团和气。
不多时吕锡通到了,众人迎到亭外,等吕锡通落座,这才各自坐下。
高文杰最先举杯,祝酒说道:“春节将至,今日高某设宴,为各位大人洗去一年疲惫,祝各位大人新年新气象,步步有高升!”
彭怜举起酒杯与众人一起碰了随后一饮而尽,他心中暗自好笑,如今世上礼崩乐坏,世人多少还要些脸面,像高家这般死了老人还如此大张旗鼓宴饮的,倒也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他不知高家太爷是什么样子,只是如今他去后,高家竟然上上下下欢天喜地,便知他人缘只怕极差,便是幼子不动手,只怕这高家太爷早晚也要横死暴毙。
一旁随侍丫鬟又给众人倒好了酒,高文杰举杯请道:“请吕大人为我等训示!”
吕锡通笑笑摆手,“不必不必,咱们今夜只管放开饮酒,没有上级下属,只是兄弟朋友!来!再饮一杯!”
整张桌上,数他职位最高,自然也最从容,想喝就喝,想吃就吃,每次举杯都有众人响应,每次动筷都有众人停箸,官场规矩,可见一斑。
彭怜吃得难受,他素来自在惯了,便与知州江涴吃饭都没这么难受过,如今有众人陪衬,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见惯了白玉箫淫媚,只道江涴虽是知州倒也平常,如今看来,才知道之所以自己对江涴不以为然,还是江涴身边阿谀之人不多之故。
上官权威从何而来?
自然是从下位者的阿谀奉承而来,设想一下,彭怜对县令吕锡通敬畏不已,那吕锡通再对知府李正龙奉若神明,转过头来李正龙见到江涴再战战兢兢,那彭怜再与江涴相处,又如何自在得起来?
就像秦王晏修,虽然自身有些威严,瞪起眼来也很吓人,但没有蒋明聪一旁陪衬和一众下属死士辅佐,谁能知道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世袭罔替的秦王殿下?
花花轿子人抬人,越是品级低维,越需要身边人毕恭毕敬,到了秦王晏修这般层次,举手投足自带一份从容与颐指气使,尤其晏修带过兵打过仗,手下亡魂无数,真狠厉起来,自然眉宇间有股子杀气,却非吕锡通这班人能比。
彭怜暗运神功,酒意早已去得七七八八,只是他佯装醉意,倒也有七八分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俱都喝得酩酊大醉,如陈楼这般惧内的,自然要连夜送回府去,他喝得不多,却也醉态尽显,如此看来酒量不好倒是真的。
吕锡通酒量倒是不错,他与众人推杯换盏喝得尽兴,此时打着酒嗝满面红光,由着高文杰叫来两个丫鬟一起扶进后院客房。
有他珠玉在前,众人自然再不客气,那崔为也领了个俏丽丫鬟进了高家备好的客房,其后诸事,自然不问可知。
这番安排,官场中本就寻常,有那大户人家蓄养姬妾乐妓,便是为了酒宴助兴以及服侍贵客,若是那丫鬟乐妓被贵客相中,更是当作礼物相送,文人士子一时以为风雅。
彭怜故意装作醉态朦胧,来扶他的却是位年轻俏丽丫鬟,他心中疑惑,却也不肯点破,径自随着那丫鬟进了一处小院。
那院子陈设精致,占地却是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竟是别具天地。
丫鬟将她送入房中,为他解衣拖鞋,又打来热水擦拭干净,忙碌许久,这才悄悄退下。
彭怜假意鼾声大作,心中这才笃定,那丫鬟只是服侍自己洗漱,好戏只怕还在后面。
果不其然,不过盏茶光景,便有人自远而近,脚步轻盈微不可察,随即房门吱呀一响,那脚步声渐近,人未至,却有一阵花香扑鼻,浓淡相宜,不似寻常脂粉。
“彭大人!彭大人!”女子娇声呼唤,彭怜听在耳里,正是那夜所听的高家姨娘。
他假做酒醉熟睡,口中鼾声隆隆不绝于耳,却与真个睡着无异,莫说溪槐县城,便是整个天下,知道他身负绝世神功的也是不多,知道他睡觉时从不打鼾的更是少之又少,眼前女子哪里又能相信,榻上少年如何与众不同?
“相貌这般俊俏,酒量却如此糟糕,这么昏昏睡着,又该如何成事?”
彭怜听着女子自言自语,只觉双腿被人推开,随即床榻轻响,那女子似乎上了床来,接着身前衣襟散开,一股冰凉之意拂过胸前。
“这身子倒是火热滚烫,就挨一下,都让人舒服透了……”妇人语调软糯,窸窸窣窣声响,仿佛脱了衣服,彭怜正自疑惑,只觉裤子被人褪下,露出一双大腿来。
他已不避寒暑,却不肯惹人非议,是以仍如常人一般穿着,只是单薄一些,倒也不算惊世骇俗。
下身一阵凉意袭来,却听女子惊呼一声,随即寂然良久,才听她幽幽叹道:“这位彭大人倒是好大一副本钱!”
彭怜只觉阳根微凉,被一双滑腻玉手握住,只留硕大阳龟在外无拘无束,只听那女子惊叹道:“双手并叠尚不能尽数握住,这般雄伟,若是塞到穴中,怕不是弄死个人……”
阳根渐渐暴胀露出峥嵘面目,那妇人爱不释手,不住撸动套弄,自言自语说道:“这般恩物,若是就此错过,只怕今生遗憾,倒说不得,总要先乐上一乐,才能心满意足……”
又是一阵窸窣声响,彭怜只觉双腿触碰到一处滑腻所在,大概便是妇人伸腿跨着跪在自己身上,随即便觉得阳龟触碰到一处温暖湿腻所在,想来便是妇人淫穴蜜唇。
却听妇人呢喃说道:“奴在勾栏里十年,却也没试过这般雄壮之物,千万你是个表里如一的,莫要让人空欢喜一场才好……”
彭怜心中乐见其成,只觉女子玉手来回摆弄,片刻过后,阳龟突入一片火热湿滑所在。
妇人蜜穴淫液淋漓,稍稍纾解阳根膨胀痛楚,彭怜暗暗松了口气,轻轻眯着眼睛,去看眼前妇人。
却见晦暗烛光之下,眼前一位白皙美妇,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翠绿亵衣,上面绣着两朵粉色荷花,堪堪遮住胸前美乳,只是两粒乳肉昂扬凸起,恰恰顶在荷花心处,显得淫媚至极。
妇人相貌姣好,面上粉黛相宜,显然于此一道颇有心得,随她动作,秀发上一支金丝步摇不住晃动,六道金色丝绦荡漾如水,别增一份淫媚之美。
妇人身躯莹白如玉,被那翠绿肚兜衬着,更加光芒耀眼,此时她跨坐彭怜身上,双腿自然跪在两旁,一手撑着彭怜胸膛,一手在身后扶着阳根,神态娇媚,风情万种,不是寻常女子风月。
“好粗……好胀……还没到根么……唔……就这么插进来就要了命了……啊……”
彭怜只觉阳龟顶到一处软腻嫩滑,知道妇人已到极限,果不其然,只听妇人叹息说道:“还剩三指便到底了……太吓人了……唔……好美……今日才算知道……什么是恨不相逢未嫁时了……”
她轻轻摇荡,纤腰款摆,每每触碰花心,便是一阵痉挛,美得心神荡漾,秀美面容甚至有些扭曲起来。
彭怜见她初次与自己欢好便能这般自得其乐,不由心中惊奇,忽然妇人动作之间,露出一对雪白美乳,上面一棵秀丽小痣,由其而起,却是一支碧玉蝴蝶刺青,栩栩如生,翩然欲飞。
彭怜心中一动,睁眼笑着问道:“你是雨荷?你娘可是练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