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罢,刘思心情大好。
她见彭山母子进门都换了拖鞋,也自觉的去鞋柜里找了找,本以为不会有适合她穿的鞋,却发现鞋柜里已经放了一双新的女式大码拖鞋。
刘思将鞋换上,再次来到房间门口,示意彭山道,“哎。”
说着一抬脚。
彭山看到她脚上的拖鞋不说话了。刘思见他无法狡辩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
彭山家可没一个人有这个脚码,更何况还是女式的。不过已经没打算急着走的刘思,也就没去计较他这些小心思。
眼见彭母在厨房忙活,彭山也在收东西,刘思不好意思的帮着打扫起地板来,毕竟这也算是她踩脏的。
彭母在厨房看到还刻意出来叮嘱刘思不要这么客气,歇着就好。
刘思跟彭母颇为熟稔了,也没拿自己当客人,自然没理由闲着。
彭母见她这个样子,对她更是满意,满眼都是喜爱。
等到打扫完地板,刘思是真的饿得没有力气了。
去到厨房,彭母很是贴心的蒸好了几个包子。
这是她的拿手活,这两天一直想给刘思尝尝,所以包了不少。
这次只带了这几个,虽然是冷冻保鲜过的,但别有一番风味,刘思吃过以后一顿夸,把彭母美得不行。
因为帮忙打扫的关系,刘思脱下了风衣,纤美笔直的身形一览无遗。
彭母见她这副不仅漂亮,性格又好,嘴巴还甜的模样,更加坚定了要让刘思当儿媳妇的决心。
刘思吃了个半饱以后就没再吃了,一是怕彭母觉得她饭量大有些失礼,二是怕一会晚饭什么也吃不下了更失礼。
坐在厨房帮着彭母摘菜,一长一少两个女人又聊上了。
彭母很是贴心的没有问她跟家里闹别扭的原因,问的都是一些工作生活上的事情,偶尔把话题扯到彭山身上。
见刘思的态度由以前的拒绝变成现在的不置可否,心思更活跃了起来,跟刘思攀谈得更加热烈,最后像刘思敞开大门,欢迎她在这里常住。
彭山的父亲因为儿子一直不肯找对象,又不愿意跟着他一起做事的原因,父子关系闹得很僵,宁愿住在单位也不跟彭山住一块儿。
原本的三口之家变成两人以后,彭母更是迫切的希望彭山早点找个对象,现在如此中意刘思,若是能将她留下,以两人有过交往的经历来看,她自然笃定这段姻缘注定能成。
刘思也有意留下,方源出轨的事情让她暂时不想接触原来的生活,哪怕是面对自己的父母,她也一样逃不开有关方源的话题。
只有在这里,她像是暂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以用一种脱离原来人际关系的身份在这里生活,没人会问起方源,也没人知道谁是徐萍,这是她现在最需要的环境。
只是她能听出彭母话中的意思,自然不能一口应允。
但即使是这种不直接拒绝的态度,就让彭母甚是满意,只当这是女孩子的矜持,心里已经默认了。
彭母更是热情的关心起刘思来,只希望她能宾至如归的暂时住下。
在同一个屋檐下,彭山的机会自然就多一分。
收拾完东西的彭山,看着在厨房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没有类似婆媳间的那种尴尬,更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母女一般亲热。
看得他直起鸡皮疙瘩,也就没敢凑上去帮忙,顾自在客厅玩起了手机。
他看着一条历史消息发着呆,是徐萍发给他,警告他不要对刘思下手的资讯。
他一直没有回复,品思良久,为什么方源一条资讯也没有给他发,却是徐萍来警告他,现在看来是他这位老同学并不担心自己有能力撬他的墙角啊。
想着刘思态度的突然转变,彭山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晚饭开始,明明只有三个人吃饭,彭母还是硬生生的做出了八道菜。刘思有些庆幸之前没有刻意吃饱,不然真就失礼了。
三人同桌宛如一家人,彭母高兴的招呼彭山开了瓶红酒,刘思也有借酒浇愁的意思,并没有拒绝。
她对彭山的确有防备,可彭母的存在打消了她的这种顾虑。
因为彭母一直站在她这一边的关系,她潜意识中有了一种只要彭母在,彭山就不敢欺负她的错觉。
酒过数巡,彭母见刘思面色已有酡红,又开始试探着问刘思对彭山的态度。
刘思喝了酒,心情也大好,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藏着掖着。
不过说的却是彭山太过花心,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老实,而且他们无论是性格还是外形上差距都太大,并不合适。
不过用来做朋友却是不错,毕竟他帮了她那么多次。
彭山听着略有些失望,却并不意外,只是刘思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在拿他当工具人,如果再加上一句他是个好人,发张好人卡,那就真是齐活儿了。
彭山没有说什么,彭母却是不乐意了,在她眼中彭山可一直是个老实孩子。
开始给刘思解释彭山的花心,完全是出于现在的女孩子并不好相处,才导致频繁的相亲,更换对象。
如果有一个像刘思这样完美的女孩子愿意守着他,他又哪来的花心。
最后干脆直接问起了刘思是不是对彭山有感觉。
刘思就是喝得再醉也不可能承认这种事情,矢口否认。
别说彭山只是这种外形,就算真是什么俊男帅哥,刘思也会守住有夫之妇的底线,不去跟他产生什么感情交集。
只是这个原因她是无法跟彭母解释的。
无力的辩解倒像是有意遮掩一样,让彭母觉得有戏。
在彭母的示意下,彭山无奈说了几句献殷勤的话,这种刻意的讨好让刘思更是得意的小酌了几杯,有些浑然忘我了。
最后趁着彭母离席的空当,彭山低声警告道,“你差不多得了啊,少扇风点火了。你不能直接承认要跟我处对象,至少也应该表现得有这个意愿吧。我妈要是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再逼我去相亲,我可跟你没完啊。”
“放心好了,只要我在这儿,你妈才舍不得呢。”
刘思笑得自信满满,比起上午那个还在自怨自艾,感觉被全世界抛弃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彭山也小酌了几杯,带着醉意的眼睛看着这个面颊嫣红,眼眸如水的女人,一时美不胜收。
大着胆子试探道,“你这意思是让我要想点办法,把你一直留在我家了?”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刘思笑容妩媚,带着醉意的眼神完全没有防备,甚至带着勾人的挑衅,白色毛衣下饱满的胸口起伏有致。
彭山看得一吞唾沫,赶紧偏过了脸去,刘思咯咯直笑,更是得意。
饭后,彭母收拾着餐桌,刘思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却发现家里不光没网,连闭路电视也没有通。
吐槽彭山道,“你这还真是什么都没弄啊,就这你还要把我留在这儿住?”
彭山看着她蹲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将手里的削好的水果往桌上一放,气道,“你不会去玩手机啊,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
刘思将抱在膝前的抱枕向他一砸道,“又想让我找你妈告状是吧?”
“告什么状啊?”
刘思声音不小,彭母在厨房里听到应了一声,彭山脖子一缩道,“要看拿笔记本看去,别嚷嚷了。”
刘思见他被拿捏得死死的,很是得意。
“没网有电脑有什么用。”
“这么多wifi我随便帮你撬一个不就行了。”
刘思起身,伸着懒腰道,“那你弄一下吧,我先去洗澡,洗了澡再来看。”
彭山看她慵懒的大小姐做派, 真的是完全没有戒心了。
刘思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找出一套睡衣,好在回去清理的时候收拾了几套自己的衣服,虽然都是夏装,但好在能穿。
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回家,现在却弄得有家不能回。
刘思甩了甩头,问彭母要了毛巾和洗浴用品就去了浴室。
因为是新家的关系,刘思并没有客居别家,怕碰到别人私人物品的尴尬,感觉倒有点像是在旅店一样。
洗完出来,刘思用毛巾盘着头,因为睡衣是夏装的关系,现在穿在身上有些单薄透光,而且她没有带胸衣,在强光下几乎能看到完整的胸形,索性把脱下来的毛衣穿在了外面,出来又把挂在门口衣架上的风衣给披上了,才感觉妥当了一些。
“阿姨,你在干嘛?”
刘思一出来就看到彭母贴在关着的房间门口听着什么,看到刘思从洗手间出来,才一缩脖子道,“哦,思思你才洗完啊,我还以为你在房间呢。”
“有什么事吗?”
刘思还以为她是找自己有什么事。
“啊,没什么,就是看你们都不在,寻思你们在干什么呢。你才洗完,别在客厅呆着了,去房间吧,小心着凉了。”
刘思系好风衣的束带,见彭母一阵心虚的样子不明就里,也没多问道,“没事儿,我这不穿得挺严实的嘛。彭山呢,在房间啊?”
“嗯,半天没出来,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呢。”
彭母在茶几上收拾着回道。
刘思推开门进到房间,见彭山还在电脑前鼓捣,问道,“你还没弄好吗?”
“好了,费了半天劲才撬开一个,你凑和看吧。”
刘思一撇嘴,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信号肯定不好。
“你从客厅弄到房间,才凑和?你真行。”
不过刘思也只是吐槽罢了,她也不是非要看这个。
洗了个热水澡,酒气挥发了不少,但这会儿后劲又上来了,现在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想早点休息了。
“对了,你妈刚才在门口听什么呢?”
刘思坐在床头擦着头发,随口问道。
“我妈真在门口呢?”
彭山把心一提,随即没好气道,“还不是托了你的福。”
“怎么了?”
刘思一愣。
“你今天在我妈面前这番表演,算是彻底挠在她心上了。她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我跟你破镜重圆。她说你明明对我有感情,却始终不愿意松口一定是我做了什么,伤了你的心,你其实是有要跟我复合的心思的,只是嘴上不愿意,让我没事多哄哄你。”
彭山说着一阵无奈,这戏如果没个结果还得一直演下去。
“咯咯,这不就是你要的效果吗?”
刘思一阵娇笑道。
“我要的屁的效果,你没本事让我妈不再提我的事,就不要再他面前提个人感情方面的事。你还搁那献殷勤,卖乖巧,是嫌她喜欢你喜欢得不够啊,非得让她把你留下来当儿媳妇是不?”
彭山有些恼羞成怒的拉高了音调道。
“哎,这怎么能怪我呢?你妈问我,我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而且你妈跟我在一块儿怎么可能不聊起你,难道我跟你妈还能撇开你当忘年交不成。”
刘思哭笑不得的辩解道。
彭山将手抱在胸口道,“我不管,你现在必须得帮我个忙,把这戏接着演下去了。”
“演什么?”
刘思不解。
“演我们俩感情好得很,不需要她操心,你不愿意跟我复合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其实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这样。”
彭山解释道。
“你想得美。”
刘思嗤之以鼻。如果这样做了,彭母哪还能再放自己离开,自己不就真成他女朋友了。
“那我就直接跟我妈说,你压根就不想做我女朋友,之所以来我们家只是为了骗吃骗喝罢了。”
彭山一摊手道。
“谁骗吃骗喝了,而且你敢这么说吗?”
刘思又好气又好笑道。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答应当我女朋友的事都赖了,我还能说得过你?现在不过是让你履行你本来就该履行的义务你都不肯,我又不能吃了你。大不了,跟我妈说了以后,再让方源来接你,省得你就知道欺负人,一点亏也不肯吃。”
彭山盘算着说辞道。
刘思知道他这是在讨价还价,还专挑这时候,咬牙道,“谁欺负人了,你挑着我酒也喝了,澡也洗了,走不了的时候再来说个事儿,我看你就是设计好了的。咱们到底谁欺负谁啊。”
刘思虽然脑袋有些晕的,但还比较清醒,个中关节还看得明白。
“你想让我怎么演,演多久?”
既然要讨价还价,刘思也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底线。
彭山听她松口了,就知道有戏,赶忙道,“没什么,只要我妈在的时候,你要配合我让她觉得咱们是情侣就行。不要老说一些挑我刺的话,让她找我的麻烦。至于时间嘛,你要在这里呆多久,自然就要演多久。”
刘思一瞪眼道,“你倒是会想,那我不就真成你女朋友了,我不同意。”
“那你要是不同意咱们就一拍两散好了,这本来就是你许诺我的事情,现在倒还要我来求你,过不过分。哼!”
“你!”
两人各持己见,刘思只觉彭山现在是欺负她没有退路,故意给她下套。
一赌气就想要离开,可这种情况她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一时觉得被所有人针对欺负,眼眶又开始红了。
彭山见她要哭,吓了一跳,赶紧低声安慰道,“又哭?姑奶奶,你是水做的吗?快别哭了,让我妈听见,你让我怎么解释?”
“那你干嘛欺负我?看我现在无家可归,故意要胁我是吧,就这样还想让我做你女朋友,有你这么对女朋友的嘛,你想也别想。”
刘思委屈道,彭山这一安慰倒让她眼泪直接下来了。
“谁欺负你呀,你要说交易,那我自然就从交易的角度来说,那你要说我态度不诚恳,那我这样,大美女,麻烦你帮个忙,当一下我女朋友,行了吧?”
彭山说着,刘思权当他是故意在逗她,琼鼻一皱,不想理会。
彭山眼见她不肯让步,猛的一叹气道,“得,那咱们还是说回交易吧。你帮我,我自然也会帮你,今天你老公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想要徐萍走不得有人帮你才行?我可以帮你向方源证明,她一直在处心积虑的破坏你们的婚姻,她并不是方源认为的那种白莲花。这样可以吧?”
彭山说起这个,刘思这才想起,他们两个可是合谋拆散她跟方源的同谋。
方源现在就跟被迷了心窍一样的维护徐萍,她若是不能拆穿她的伪装,方源怕是永远都不会回头,自己连离不离婚选择权恐怕都将失去。
想到这里刘思终于止住哭声,看着一脸正经的彭山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彭山一噎,见她终于不哭了,点头认了下来道,“对,对,对,我不是好人,是个觊觎你美色的大恶人。”
刘思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怨气难平的看着彭山道,“你说,你到底喜欢我哪儿,让你跟她这样处心积虑的设计我们,我改还不行吗?”
彭山听着她这半开玩笑的话,也顺着她的语气道,“喜欢你长得美,喜欢你长得高,喜欢你长在了我心里。要不你把脸喇了,腿砍了,再把我的心剜了,说不定有效。”
“滚!”
刘思见他这没脸没皮的样子也哭不下去了,把手上用来包头的毛巾朝他一砸了过去。彭山顺手接过,闻了一下,轻浮的道,“真香。”
“滚!”
刘思俏脸通红的指头门口怒斥他道。
“你还没回答我呢,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刚才的话还没有结果,彭山继续追问。刘思却是不想回答了,怒道,“滚,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彭山见她没有拒绝,看来多半是成了,便推门出去了。
刘思见他离开,用力的一甩脚,脚上的拖鞋随之飞了出去,恨恨的坐在床头跟自己置起气来。
本来刚从方源妻子的身份中走了出来,现在跟彭山这一番争论,这个身份再次回来了。
刚刚甩开的烦躁,愤恨与绝望再次将她笼罩,让她恨不得大喊发泄。
可再怎么逃避,这件事仍然要寻求解决的办法,哪怕过程是曲折和痛苦的,她也仍然需要去面对。
彭山的提议算是给了一个头绪,她没有办法拒绝,可是一想到剩下的时间要跟彭山虚与委蛇,她的心跳就不自觉的加速。
彭山前天对她做的事情可还历历在目,他的心思不言自明,在男女大防这种事上,她一个女人哪是男人的对手。
自己就是再提防,也经不起他狗皮膏药一样的纠缠。
可自己若是不借助他的干预,方源会在徐萍的事情上醒悟过来吗?
刘思越想就越头痛,更加愤恨造成这一切的方源。
最后她无奈的拿起手机开了机。
下午充完电一后,她一直不愿开机,因为她不想听方源和徐萍苍白无力的辩解,不肯给出结果的纠缠,不过是想不付出任何代价的,让她像个傻瓜一下吞下这棵苦果。
可现在她已经无法逃避,选择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打开手机就是方源的资讯轰炸,一直在要求她回信,一直到见过面以后才没那么频繁,却依然要求回信,诉说着自己的苦衷,最后还附上了孩子的照片,希望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让她回家谈。
刘思看得指节掐得发白。
既然在乎孩子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情,最后竟然还是不肯让徐萍走,只会让自己来退让,是真的认为我只是你的附庸吗?
方源,你欺人太甚。
徐萍的资讯倒显得很冷静,但这份从容在刘思眼中更像是胜利者的睥睨,让刘思很是反感。
不过她在关心的同时,却不忘警告刘思要小心彭山,这是让刘思没想到的。
这句可能是真心实意,但看在现在的刘思眼中,更加笃定她跟彭山的共谋关系。
刘思酝酿了一下,给方源发了条资讯,“你还认为你没错是吗?”
刘思放下手机,本以为方源会很快打过来,可收到的却是一条回信,“思思姐?我是徐壮,源哥的微信挂在电脑上,我在整理明天要送的货。”
刘思没想到收到资讯的是徐壮,愣了一下,但随即想到有些事情正好可以问他,随即给他打了过去。
“喂,思思姐。”
“徐壮,你还没下班吗?”
徐壮的声音显得很畏缩,看来今天发生的事让他也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没,现在事情成了这样,我总得帮着分担一些店里的事。”
“辛苦你了,你姐呢?”
“哦,她在楼上,你要找她吗?”
“不了,我要找她自然会打给她,只是想问问你她现在在干嘛?”
“不知道,她现在应该睡了吧。”
“哦,那方源呢?他微信还挂在电脑上,也还没下班吗?”
刘思看着已近九点的时间,心里还带着希冀,希望方源还在担心她,并没有跟徐萍在一起,至少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
可随即徐壮的沉默打破了她的这种幻想。
徐壮可能也听出了刘思口中的试探之意,但他不知道怎么撒谎,最后实话实说道,“源哥睡下了,我姐在照顾他。思思姐,你别误会,源哥真的很辛苦了,你也知道,现在店里和仓库很多事情需要他来处理,他昨天就没怎么睡,刚才也还一直还在打理店里事情,是我姐看不下去了,劝他吃了两粒安眠药刚刚才睡下的。他真的一直在担心你。”
这种结果不是不能预料,但刘思听到还是无法接受。
她在方源心中的份量似乎变得可有可无,没有她,天也没有塌,他依然在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是啊,这世界离了谁不是好好的呢。
自己既然帮不了他,存在的价值也不过是孩子需要一个妈妈这样的角色,哪个女人又不能替代呢?
呵呵。
“没事,我只是问问,你别多想。对了,徐壮,今天上午我回来的时候看门是关着的,那门是你关的,还是他们关的?”
刘思想搞清楚今天他们的苟且,到底是方源一时冲动,还是早有预谋,这对她很重要。
“是我关的……”
徐壮老实答道。
听到这样的答案,刘思松了口气。
虽然结果一样,但方源的主观意向是她能不能原谅他的关键。
如果方源真的只是冲动的行为,最后只要愿意让徐萍离开,那她也愿意劝自己吃下这颗黄莲。
如果不是,哪怕徐萍主动退出,她也过不了自己的心坎。
刘思心下稍安,又问道,“那桂嫂和陈嫂也是你支走的吗?她们一直在店里的,不可能同时休假吧?”
刘思多问了一句,只是想佐证自己的判断。可徐壮却不说话了。
“……”
他知道刘思是什么意思,这么问可能是在试探方源的动机。可他有意隐瞒一时也想不到说辞,刘思从他的反应中瞬间就察觉出来了不对。
“她们是方源支走的是吗?”
刘思咬着牙问道,“那今天到底是谁关的门?”
“……是源哥让我锁的,他让我把人都带去仓库,我不放心所以才回来看看的,然后就碰到思思姐你回来了。”
徐壮无法隐瞒,硬着头皮回答道。
“呼……”
刘思呼吸变得粗重,抓着手机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无法平静。
虽然方源的安排不代表今天的出轨他一定有主观预谋,但这种可能性已经无限放大。
如今这种情况,她很难劝服自己去相信那微乎其微的可能。
方源!
刘思恨得银牙紧咬,心跳急剧加快,心头却只觉一片冰凉。
“思思姐,源哥这么安排可能只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事情可能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壮尽心辩解,可这话哪怕是方源在她面前赌誓,她也不敢去相信,刘思又哪能听得进旁人的一番无力劝解。
“没事,徐壮,你早点下班休息吧,我先挂了。对了,别跟你姐他们说我打过电话。”
刘思声音颤抖的挂断电话,呆呆的上床靠坐在床头。
没有眼泪,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此刻她仿佛变成了无根浮萍,彻底被绝望给笼罩。
只觉得世界这么大,却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所。
闺蜜跟老公的双重背叛,让她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这些年她除了双方父母和孩子,在打交道的也只有工作上认识的人,可自从她淡出工作以后,连最后的社交管道也被徐萍给替代,她能聊得上话的也只有她。
可如今她连自己的家庭地位也要取代,自己还能跟谁说呢?
刘思痴痴一笑,无话可说。
彭山洗完澡出来,被自己老妈拉住。
刚才彭山被刘思给骂了出来,彭母可是听到动静了,彭山用洗澡的借口给躲开,让她没说上话,这下彭母怎么也忍不住了。
“你是怎么回事,思思那心思连我都能看明白,你怎么还能把人给惹生气了?”
彭山一翻白眼,彭母老是见风是雨的揣度男女间的关系,然后瞎指挥,她哪能真理解现在女孩子的想法。
彭母一见他这态度,揪住他的膀子肉道,“你别不耐烦,没妈帮着你,你认为思思能安心住在这儿?我告诉你,今天可能就是你最大的机会。正好她心情不好,你如果能用好这一点,破镜重圆根本不是问题。你要再这样不当回事,妈以后可就真不管你了。”
“那我可得谢谢您,你看到的难道就是你认为的吗?妈你别把事情看得这么简单好不好,按你这逻辑,我今天就是把她拿下也不是不可能是吧?反正是在我家,等一上手,她想跑也跑不了是不?”
彭山调侃道。鼓母却是一喜道,“你要真有这本事,妈一定支持你。反正咱们家房子也弄好了,你不是一直找我要户口本嘛,只要你把思思拿下,明天就跟她去领证结婚妈也支持你。这么好的女孩,你不抓紧机会可就便宜了别人。今天正好是个机会,这房子只有两个房间,主卧没结婚前是不许睡人的。
你今天要不想睡沙发,就想办法在思思房里打个地铺。妈的这个话你也可以跟思思说,正好是个理由,她要是留你在房间睡,今天你就把她拿下,但是先说好,得人家愿意,违法的事咱不能做。”
见自己老妈这么说,彭山一瞪眼道,“你还真敢想,我再把孙子给你弄出来一步到位是不?趁公交还没下班,您早点回去吧,我有分寸,就不送你了啊。”
彭母一拍彭山推她的手道,“当你妈是保姆吗?用得着就让来,用不着就让走。过会儿我自己知道走,哎,你快进去看看,你出来这么会儿了,思思也没个动静,可别是还在生你的气,你快去道个歉。”
彭山一甩头发道,“您就别掺和了,早点走吧,净瞎掺和。你知道什么呀,我进去看看,你别搁这偷听了啊。再让人撞见,大家都尴尬。”
说着彭山拿起手机,进了房间。
见刘思靠坐在床头,脸色木然带着愠怒,不明就里的他还真以为她在生气。走了过去,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干嘛,真生气了啊?”
彭山虽然也有点心慌,但刘思就在眼前没有离开,说明问题不大。
他装作淡然的取出护肤品擦了擦,见刘思依然没有答话,表情也不似在生他气,却更像是魂飞天外,也察觉到问题不对。
再见一旁她放在床头的手机,顿时有了几分明了道,“你不是不打算开机的吗?干嘛又打电话去找虐啊?”
彭山知她肯定又是去打听方源出轨的事情了,才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语气既是无奈,也有点恨铁不成钢。
他很清楚刘思的性格,没有离婚勇气的她,根本解决不了眼前的一团乱麻,除了碰得一肚子委屈,还能剩下什么?
彭山拿过她的手机关了机,扔回她手边道,“你呀,要么就去打离婚官司,要么就先别理会。你还不如像刚才一样眼不见心不烦呢。”
被他一番叨扰,刘思也无法沉寂了。她没有看彭山,淡淡的开口道,“我是不是蠢得挺无可救药的?”
彭山听着她沧桑的语气,虽然感叹她多愁善感,又在自怨自艾,但面对她这个样子,他还真不好插科打诨,站在床边没有说话。
“就在刚才,我还想着要原谅他,只要他肯让徐萍离开,他出轨这件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可现在我才发现,徐萍离开了真的有用吗?他如果心里没她又怎么可能出轨,我不是瞎子,又怎么可能看着他们藕断丝连,还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这么做除了自欺欺人还能是什么?”
刘思仿佛突然看透了事情的本质,可她却没有放下的魄力。越是看透越是神伤,越是觉得自己懦弱无力。
“你说,我是不是蠢,是不是懦弱无用,连放弃都不能主动,只能等他们来抛弃我。”
刘思低声说着,宛如喃喃自语,整个人越说越是魔怔了一般。
彭山看着这个风姿不再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一拉她的手腕道,“什么蠢,什么懦弱,这不过是你爱别人多过别人爱你,你这个傻女人!你只要肯放下,他们又算得了什么?你比徐萍漂亮了何止几倍,是几十倍几百倍。只有方源眼瞎了,才会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你。你忘了咱们在健身房的时候,大家都是用什么眼神在看你?那时候你多自信,多骄傲,哪个男人看到你不眼馋?一个方源又算得了什么,他不要你有的是人要你,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你再看看我,我不是一样瞧不上徐萍,只稀罕你。
你在我面前又是什么样子的?
你高挑,性感,阳光,在我面前显尽女人的风彩,可就是看不上我,我说什么了?
我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当你的舔狗。
你有时候会说我有趣,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你说是我的怪异新潮改变了你,但你喜欢这种改变,健身也是你没体验过的生活,你很喜欢挥洒汗水的运动,这些让你的生活变得更有规律,睡眠也好了。
你说你这个女人干嘛跟我说这些,你瞧不上我,又喜欢我对你好,你让我怎么想。
难道我真的只能把你当别人的老婆吗?
你知道了我的心思又为什么还要答应跟我约会,你知道你把我撩成了什么样,我现在完全对别的女人生不起心思,心里脑子里想的全是你。
然后你又给我狠狠一击,要断绝跟我的一切联系。
我好恨,但我拿得起就该放得下,可我为什么还是总能碰见你,你一联系我,我又总是忍不住贴上去。
我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又说什么了,我说我蠢得不可救药了吗?又什么时候像你这样怨天尤人了?”
刘思颓丧的样子让彭山莫名同病相怜的同时,更是不愿意自己向往的女人这样,她对自己的否定,会让他也怀疑自己。
刘思听着彭山像是告白,又不告白的话,怔怔的半晌无法消化。
彭山捏着她的一只手,知道自己的语无伦次,让她一时无法理解,最后总结道,“方源又算什么,不过是个眼瞎了的混蛋,你只要愿意放下,他不过是个束缚你生活的枷锁罢了。离开她,你会发现,你会活得更加精彩。”
彭山从客观的角度给刘思打着气,这话他觉得说得一点都不夸张,不过是刘思被蒙蔽了,看不穿罢了。
“可我放不下!”
一提起方源,刘思的情绪又陷入了无尽的自我怀疑中,她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我的生活里只有他。如果没有他,我又该怎么去面对以后的生活。”
看着刘思这陷入绝望不能自拔的样子,彭山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
可用这种激烈的办法,势必会引来彭母的注意,那他可解释不清。
见刘思情绪激动得眼泪又下来了,彭山揽上她的肩头,让她轻靠在自己肩上安慰道,“你要实在觉得委屈,那就哭出来好了。”
现在他也只能等刘思冷静下来以后,再另行劝导了。等她走出现在的情绪,不可能看不清,她跟方源分开到底是谁的损失。
“我不要你安慰我,你也是个混蛋。我现在这个样子,全是你们害的。”
刘思捶打着彭山的胸口,肆意发泄着情绪,却始终没有推开他。她现在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情绪发泄口。
“咳!”
刘思力道不轻,彭山被打得有些接不上气。但见她是情绪失控之下的发泄,也只能挺起胸肌任她捶打。
“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混蛋。”
“呜呜,哇啊,呜呜。”
彭山不加阻拦,刘思情绪决堤,大声哭了出来。彭山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很快,刘思捶打的动作慢了下来,声音也渐渐成了呜咽,最后竟靠在彭山怀里睡着了。
彭山仰着脖子,感受到刘思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靠了过来,半晌没有动静。低头看去,见她竟然睡着了。心下感觉怪异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眶红肿,神色悲恸的模样。
彭山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替刘思解开风衣的束带,想帮她把风衣脱下来。
可长款的风衣压在身下很难一拽出,彭山只能扶着刘思帮她躺好,给她盖上了被子,轻轻的退出房间。
一拉门,正好撞见自己老妈贴在门上,险些撞了上去。
“怎么回事,怎么还哭上了?”
彭母见是自己儿子,也不尴尬的站定身子问道。
“您怎么还没走啊,别凑热闹了,早点回去吧,一会儿真没车了。”
彭山推搡着将彭母带离门囗,彭母看到里面已经睡下的刘思,一拍彭山道,“你这臭小子,不需要你妈就嫌你妈碍事了是吧?好了好了,我也懒得管了,你自己好好把握机会。”
彭母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最后叮嘱道,“主卧不许睡人啊,今天是睡床还是睡沙发,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彭母意味深长的一笑,便出门回家了。
彭山坐在沙发上长吁了一口气,捶了捶酸痛的肩膀,看着手机久久出神。
……
刘思梦到方源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家里向她忓悔,祈求她的原谅,刘思不想理他,将他锁在门外考验他的诚意。可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摸进了房间,躺在她身边,抱着她在她的耳边低声呓语,“老婆,我错了,我已经赶走徐萍了,我现在知道了,你才是我身边最重要的那个人。
你回来帮我吧,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我不求生意可以做多大,只求你原谅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
方源将她抱得很紧。
感受着丈夫的温度,刘思寒彻的心迅速融化,她流着眼泪点头道,“我原谅你,老公。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这些话吗?呜~。”
刘思想转过身来抱住方源,可是手脚仿佛被束缚住了一样,极不灵便,怎样也无法转过身来。
挣扎中,刘思逐渐惊醒,这才发现自己不在家,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意识渐渐清醒,刘思知道自己做梦了,眼神一黯,可一动身子发现自己身后真的睡了个人,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腰身。
刘思浑身一抖,回过头来借着夜色一看,不是彭山是谁。
“啊~!”
刘思一声惊叫,随即猛的一推彭山,坐起了身。
彭山睡得迷糊,睁开迷蒙的睡眼,看着满脸惊恐的刘思,不明所以。
“你怎么睡在这儿?”
刘思一声怒斥,随即检查起自己的身体,发现风衣都还没脱,松了口气的同时赶紧从床上起身。
“你有病吧,这里是我家,我不睡这睡哪儿?”
见刘思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彭山一翻白眼道。
刘思胀红脸道,“我知道这是你家,但这张床我睡了,你怎么还挤在这儿,你安的什么心?”
“嘿,只有这一张床,我不睡这睡哪? 而且是谁趴在我怀里睡着的,我没介意,你倒来嫌弃我了,倒是好大的架子。”
彭山这一说,刘思回忆起睡前的情况,面色更是窘迫道,“就算这样,这也不是你占我便宜的理由。你不会去睡另一个房间啊?”
“新房没结婚之前,主卧不能睡人不知道啊,你想让我打一辈子光棍儿吗?而且哪有那么多被子。”
彭山这一狡辩,让刘思的话一滞,她倒是听过有的传统家庭有这种忌讳。可这家伙早不说,现在再来找这个理由,明显是居心叵测。
“好了,睡都睡了,我不什么也没做嘛,而且你都答应我女朋友了,咱们睡一张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彭山坐起身,出声安慰。可这种欲盖弥彰的敷衍式安慰,刘思又怎么会买账,她一跺脚道,“谁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彭山坐起身体撩开的被褥间,贴身的秋裤裆下,撑起的硕大帐蓬。
刚才在睡梦间,她可是清晰的梦到紧抱着她的方源,在他耳边呓语的同时,下体更是一团火热的坚硬顶在她的臀间,迅速将她融化。
她想转过身去原谅方源的同时,拥抱这团火热,只是风衣的不便,惊醒了她的梦境。
可现在看到彭山下身撑起的帐篷,她才陡然惊觉,自己想拥抱的竟然是这个在她身后揩油的男人,一时羞愤欲死,大骂彭山道,“你真是恶心死了。”
说着穿上拖鞋,嗒嗒的快步逃离房间。
彭山察觉裆下的异样,一阵尴尬。
可这也怪不了他,睡觉醒来一柱擎天本就是常态,现在身边还睡了个温香软玉的女人,不硬才奇怪呢。
没失控做春梦,他已经能夸自己是正人君子了。
刘思这娇羞离去的媚态,让本还未察觉的他心中一荡,睡意陡然退去。嗅着床上残留的香韵,心中涟漪阵阵,下体愈发胀得慌。
羞愤的刘思去到洗手间解完手,纸巾在私处擦了擦,带出阵阵蜜液,心中愈是娇羞。
静谧的环境让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一时竟紧张得不敢出洗手间。
可深秋的夜晚很凉,和衣而眠的她更觉得冷。只是犹豫了一分钟,她便从洗手间出来了。
她四处看了看,幸好彭母不在,不然就更尴尬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主卧,真的连床也没铺。
刘思羞愤之下更觉一切都是设计好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嗒嗒回到客房,打开灯,看到还在被子里蒙头大睡的彭山,一把扯开被子道,“你,滚出去!”
说着刘思一指房门。
还在被子里回味那美好感觉的彭山,看到气急败坏的刘思,也有点恼火了,气道,“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你要睡出去睡。”
刘思蛮不讲理道。
“这里是我家,我爱睡哪睡哪儿。”
说着,彭山伸手想把被子抢回来。
“这是我先睡的,你要睡自己出去睡。”
刘思不甘示弱的争抢着。
“笑话,刚才我们都睡这儿,凭什么说是你先睡的?”
彭山发力之下,刘思哪里争抢得过,连人带被子节节败退。
刘思见他这认真的样子顿觉委屈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明明是你带我来你家的,现在又这样,你算什么男人。”
“你这女人才是不识好歹,我带你来是当我女朋友的,不是来摆架子的。结果你过河拆桥,死不认账,我为什么还要哄着你?”
刘思败下阵来,气得眼眶又红了起来。彭山见她这样,一指柜子道,“别哭啊。里面还有床被子,你要不想在这儿睡就自己去睡沙发。”
说着就又埋首进被子里,眼不见为净。
“……”
刘思看着如此绝情的彭山,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眼眶更红了,却不愿在彭山面前落下。
怔怔的看着埋首在被子里不愿再露头的彭山,气得狠狠一跺脚。从柜里取出被子以后,又狠狠地砸在彭山身上,随即又拿起出了房间。
解开风衣,又将毛衣脱了下来。
穿着单薄的睡衣,半垫半盖的裹着被子躺在沙发上,刘思恍如做梦。
这一天可谓是她人生最惨的时候,丈夫出轨让她的生活崩溃,现在自己还有家不能回,被人挤兑得睡在沙发上。
她生平还是第一次睡沙发,就连在外打工那几年,最落魄的时候,也不过跟小姐妹挤在一张床上,何时有过现在这种待遇。
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这沙发连扶手才两米左右,她枕在一边的扶手上,脚头正好抵到另一边扶手,逼仄的感觉让她特别难受,就连翻身都得小心别掉下去。
无法入睡更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回怎么也无法忍住,眼泪再次不争气的顺着眼角向两边滑落。
今天一天,她哭的次数可能比以前加起来的都多,可她就是接受不了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呜,呜……”
啜泣声在静谧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让她越哭越是自哀,也越难自控。
蒙在被子里的彭山听着屋外若有若无的啜泣声,自然也没有睡着。
嗅着被子中还残留的淡淡体香,彭山怀疑自己是不是秀逗了,放着人在外面哭,自己却在这里贪念被子里这点香气,简直傻逼。
想到这里,他也没法睡了,没有开灯,起床摸到客厅。看着面朝里侧不断耸动着肩膀啜泣的刘思道,“哎,你别哭了。”
“滚,我不要你安慰我。”
彭山乍一开门,刘思就听到了声响,可她并不想搭理他。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去房间睡,我睡沙发。别哭了,啊。”
彭山安慰着刘思,他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女人的眼泪,特别是因他而起的时候。
“呜……”
刘思擦着眼泪仍不肯理会彭山。
“就许你对我颐气指使,不许我有一点脾气是吧?”
刘思不搭理的态度让彭山也埋怨起来。
“……”
刘思仍不理会,甚至都不愿意转身看他一眼。
彭山静坐良久,等待着刘思的回应,可她即使止住了哭声也不愿转过身来。夜晚的寒冷让彭山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靠!”
彭山终于按耐不住脾气,起身一抖刘思卷起的被子,将她从被子里掀了出来。
“啊!”
刘思一声惊叫,险些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好在脚先落地,手撑住了身体。
“你干什么?”
刘思一声斥责,可话音刚落,彭山却是一把将她抱起。
“走,今天你不睡也得睡。”
“啊,你放我下来!”
被彭山抄起腿弯,刘思整个人竟被彭山轻松抱起。
刘思一只手紧紧搂住他脖子稳住身形的同时,另一只手挥舞拳头不住击打着彭山的后背挣扎着。
“别动,再动老子把你强奸了。”
彭山此时的眼神和语气像极了那天在车里失控时的模样,刘思顿时吓得噤若寒蝉,同时不敢动弹了。
“砰!”
彭山将刘思抱进房间,一脚踢上房门。
“啊!”
被彭山粗暴的扔在床上,刘思立刻退到一边,惊魂未定的道,“你要干什么?”
彭山上床一把拉过刘思,扯过被子盖住两人道,“睡觉。”
“你疯了吧,谁要跟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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