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车子飞速的行驶在北京的六环路上,六环路上的限速是120公里,而此时我的车速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这个上限。这里恐怕是北京唯一的一条能够保持稳定畅通的主要交通干道了。我要赶奔一个远效区,那里有我投资兴建的一个仓库式基地,主要储存一些建筑上所使用的设备,尤于地处偏僻,所以我是很少去的,但今天我要去那里处理一件事情……
大焦正站在门口抽烟,看到我的车来了,马上迎了上来,我先向他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就让他们都撤出来,我自已一个人走进在这里负责看管设备的人员的宿舍。在推开房门之前,我的头脑里想了很多,如果称这是一场战斗的话,那现在敌人就在我的控制之下,可我到底应该怎么去处理他呢,直到此时我也没有拿定主意。我甚至有些不愿去面对那张让我恶心的嘴脸。
据大焦说,他们没有废太大力气就找到了巩,他好像并没有逃跑的打算,而是跑到河北去崔缴一些公司的欠款,他们是从公司另外一个人口中打听到的,巩一共带了三个人同去,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所以大焦他们亲自赶到河北把他找回来,然后就直接带到这里。如果他不反抗,软禁就可以了,如果他不同意待在这里,那就只好使用一些手段。这些都是我交待的,但大焦并没有完全听从我的安排,带到这里不容分说就直接把他锁在那间宿舍里。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打开房门,巩就座在最靠近门的墙边。他见到我进来并没有显得有什么惊讶。只是抬头看着我,面对着他,我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站在他面前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他比当初刚来时要稍微胖一点,肤色也白了一些,还是留着很短的寸头,如果只看外表和当初没有什么区别。但气质已经截然不同,不光是穿戴整齐了,如果仔细看,和那时最不一样的就是那一双眼睛,当初那无助和陌生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还有精明。他在抬头看我的时侯,感觉好像有两道光射进了我的眼睛里,如果在生意场上遇到他,那我一定会提醒自已对此人要多加谨慎,他一定不是一个平常的角色。真不明白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我们先对视了有五秒钟的时间,这种对视好像就是一场较量,看究竟是谁的气势能够压倒谁。最后还是他先把视线移开了,我想我当时的眼神,可能比他还要凌厉。我们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就在这种寂静的环境里足足压抑了有五分钟。还是我先开口了,几年以来的上下级关系不存在了,我对他的说话方式语气也是陌生的,我不清楚我们之间此时能称为一种什么关系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他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知道。”
“你到是很痛快”
“我抵赖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知道,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
“说呀,你不是知道吗?”
“贺总,既然你我都知道,那再让我说出来还有什么必要呢?”
“你说出来,我看你是不是真知道!”
“……就是因为我和李总……”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抬起脚,狠狠的正踢到他的面门上。他惨叫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脸。
“你他妈 的还真知道呀!”我说
巩把捂住脸的双手放下来,他的下半边脸已经被血殷红了
“巩,我真没看出来,你他妈 的是不是吃胆长大的!嗯?你有多大胆子?!”我是咬着牙恶狠狠的说
没有想到,他竟然抬头对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这一笑更彻底的激怒了我,我觉得这就像是向我挑畔一样。如果说面对着晨时我显得有些软弱,第一,因为她毕竟是个女人,第二,我心里对她还是有一种感觉,不知道这还叫不叫做爱,但这种感觉在当时还是战胜了我的冲动。我承认,我对她的确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从那晚以后,我也决定我要去努力消灭这种感觉,想从心里删除掉对她这些年的感情,如果对她没有了爱,那我今后可能会更容易的治愈心灵上的创伤。如果你失去了你爱的人,那么疗伤最好的方法可能就是努力让你自已也不爱她了,越快的做到,受到折磨的时间就越短。但是这对于人来说,真的是太难太难了,为什么只有靠时间的消磨才是唯一治疗的方法呢……
但是我此时面对着巩,可就不会是那样了。凭良心说,这么多年我觉得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痛恨到了极点。我在上中学的时侯,也因为打架被请过家长,被学校通报批评,父母登门向被打孩子的家长陪礼道歉。我曾经也认为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法,虽然父母都是有修养的人,平时也经常会教育我。但人都有年轻气盛的那个阶段,随着这些年阅历的增长,我才慢慢觉得,使用暴力是最原始,最无知的手段。凭着头脑,让你觉得痛恨的人遭到比身休的摧残更严重的打击,那才算是真正的强者,
可是此时面对眼前的巩,我似乎也忘记了自已的观念,任何人的忍耐也都是有限度的,再软弱再老实的人,你也切记不要把他逼急,人性最原始的一面似乎这时在我身上爆发了,我觉得那样做能让我先释放一下这么多天憋在心中的苦闷。
我向前走了几步,尽量掩示内心的愤怒,我微笑着伸左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你在笑什么?嗯?”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依然是什么也没说。我突然抡起空闲着的右手,照着他的面部打了一拳,他叫了一声,再次用手捂住了脸。我拽下了他的手,他的左眼被打紫了。
“说呀,我问你笑什么?”
“……”
我顺手抄起放在旁边床上的一根橡胶警棍,对着他的身上狠狠的抽去,但是,他依然是痛苦的叫两声之后,就继续保持沉默。
不明白他的摇头是“不说”,还是其它心理。但他此时的态度,对于我来说就好像是火上浇油。我冲他点了点头.
“行,不说是吧?!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藤条炖肉,偿偿熟了是什么滋味!”我的声音不大,语气中充满了阴森的味道,我不是黑社会,更不是亡命徙,但此时是他逼我要这样做,而且说实话,让他的皮肉先吃上一定的苦头,是我来之前就想好了的。
如果说他一点都不怕,那不现实。我感觉他的身体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我打开房门,冲外面喊了一声“大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