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成为婶婶的第六十六天

        立花澄以为温泉只有自己一个人, 所以洗的开心了,甚至哼起了歌。

        声音不算小, 也是没什么调的随意哼的段子。

        宗三没忍住勾起了嘴角,他拿了白色的浴巾把腰间围了起来, 在宽松的僧袍下面, 是一点也不输于兄长的身材, 虽然不像歌仙那样有明显的肌肉, 可也算得上劲瘦,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

        平常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宗三,其实也是个战斗力很强的付丧神。

        立花澄抱着小盆, 腰间绕着白色的毛巾盖住了重点部位。

        虽然身上被弄了脏的东西, 可是一想到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然后去睡觉,他就变得心情很好。

        压切长谷部是什么, 暂时不要去考虑了, 等明天再去想好了。

        当然,如果本丸里没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来烦自己那就更好了。

        被雾气掩盖的宗三,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就这么看着立花澄穿着木屐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然后坐进了温泉里面。

        “晚上好, 主殿。”刚坐下的立花澄被这声婉转的主殿吓了一跳。

        他赶紧站了起来, 眯起眼睛在这片雾气里面找到底是谁在说话。

        “在这里。”宗三左文字坐直了身子, 把上半身露了出来,也让立花澄能够看见自己。

        褪去了僧袍的宗三多了一股诱人犯罪的诱惑的气息,露出水面的胸膛白皙, 黑色的属于魔王的纹身分外的明显,被沾了水的樱色的长发隐隐约约的盖住了一点,他扭过头,水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留下一条条的水渍。

        “啊……是宗三先生啊……还没睡吗?”

        立花澄定睛看过去,这才缓过来靠着温泉的墙壁缓缓的坐了下来,他往宗三那边靠了靠,两个人的距离缩小到了不到一米。

        “睡不着,索性来泡个澡。”宗三撩起了头发挽到耳后去,露出了雪白的颈子。

        立花澄点了点头,往下滑了一下,只露出了下巴以上的地方在水面上,下巴以下全部浸在了微微有些熨烫的水里面,稍微长长了些的发梢飘在水面上。

        宗三本就不是多话的人,他闭上眼睛,也把整个人沉在了水底。

        付丧神在水底呆一会是没什么关系的,整个人沉在了水底之后,立花澄就看不清水底的宗三左文字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宗三会喜欢把自己整个人都沉下去,怪不得刚才没有看见宗三左文字,不然他就不会这么吃惊了。

        付丧神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一般都早早地睡下了,像宗三左文字这样很久不睡觉的倒是很少见的。

        更何况还是出来泡温泉,像下饺子似的泡在里面,都不带出来换气的。

        立花澄倒是也想像宗三左文字一样全都沉下去,不过他闭气不行,一小会就要出来换一次气,根本不像宗三左文字一样可以随意的在水底呆着。

        立花澄又往下坐了坐,这下子只剩下鼻子以上在水面上,湿漉漉的头发飘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扩散开。

        有点想睡。

        立花澄闭上了眼睛,在蒸腾弥漫的雾气里面昏昏欲睡。

        宗三左文字在水底睁开了眼睛,他翻身坐了起来,头发顺着水波的流动蜷曲起来,翻到身后。

        “哗……”轻微的出水声让立花澄睁开了眼睛。

        宗三左文字站在温泉里,水面刚刚好到胯部的位置,他抬起脚,走到立花澄前面,立花澄视线下移,在接触到宗三左文字的腹部的时候赶紧撇开了眼睛。

        虽然下面裹了毛巾,但是怎么看都很糟糕啊。

        “我要回去了,您要回去吗?”

        “啊?不用了,我再泡会吧,一会我会自己回去。”立花澄把嘴露出来对着宗三左文字说道。

        宗三左文字笑了笑,顺着台阶绕开了立花澄走了上去,沾了水的毛巾紧紧贴着身体,那种糟糕的弧度让立花澄没忍住把眼睛合上了。

        一直都知道宗三左文字长得好看,那振倾国之刃腰肢劲瘦,在腰部收紧,然后顺着胯部勾勒出了自然的弧度,水从毛巾下面滴落下来,顺着光洁的大腿根往下滑落,带起一条条的水痕。

        可惜唯一能见到这幅场景的立花澄闭着眼睛在水里不敢看他,宗三左文字轻笑一声,拿起放在温泉边的内番服,把胯部的毛巾解开,扔在了地上,沾了水的毛巾落在地上的轻微的声响,没忍住让立花澄哆嗦了一下。

        总感觉这种氛围怪怪的。

        立花澄听着宗三左文字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没忍住把自己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主殿?”宗三左文字回头,在温泉边跪了下来,伸手把立花澄捞了出来:“别在下面泡着了,容易呛到。”

        大半夜的,后山的树林被微风吹过,发出了飒飒的声音,清凉的月光打了下来,把宗三左文字的身影打上了一层银蓝色的光晕,立花澄看不清背光的宗三的面容,只好顺着宗三左文字拖住自己胳膊的手坐了起来。

        宗三左文字跪坐在旁边,脚边还放着一个木制的小盆,里面放着刚刚还在他胯间系着的毛巾和其他的东西,立花澄甚至在里面看见了一把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的白玉梳子。

        玉石做的梳子都十分脆弱,一般都是作为观赏物来用的,但是这把显然不是。

        立花澄接过宗三递过来的梳子,没忍住摸了一把。

        手感很好,玉质也不错,只不过,唯一特别的就是,这把梳子的材质和杀气石的材质十分相像。

        在碰到梳子的时候,立花澄只感觉到手上以及这只胳膊的灵力像是被隔绝了一样。

        已经习惯了灵力的身体在失去了灵力之后变得十分迟钝,可是宗三左文字却随身带着这把梳子。

        “主殿不喜欢么。”宗三左文字背着光,立花澄看不清他的表情,如果只听声音里的情绪的话,想来是忧郁的吧。

        这把梳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非常好看算是特殊么?

        对着月光可以看见里面雕刻的细细的花纹,那些纹路最后汇集成了宗三左文字的刀纹,让这把梳子变得不平凡起来。

        宗三左文字叹了一口气,将梳子拿了回来,放在了随身的盆子里。

        “我先走了。”宗三左文字抱起了盆子,向立花澄稍微一个欠身就转身离开了。

        木屐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愈发的小了,最后消失在这片寂静的夜里。

        立花澄在水池里站了会,还是不想继续泡下去了,拿着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就穿上了自己的浴衣出去了。

        晚上还是有点冷的,立花澄被夜风吹的打了个寒颤,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抱着小盆子加快了脚步。

        这间本丸,已经陷入了睡眠。

        歌仙兼定还在门口等着他,在见到他回来之后也离开了,立花澄拉开自己房间的门发,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了铺好的被褥,和明显刚熬出来的姜茶,还散发着氤氲的热气。

        立花澄把小盆子放在一边,那起了那杯姜茶。

        这群付丧神的心思,还真是想不清啊。

        只是稍微表达出了一点想要和解的意向,他们就全部对自己散发出了善意。

        倒是……不忍心追究下去了。

        但是也仅仅是不追究而已,并不代表他会忘记。

        他们做过的事情,总是要还回来的。

        但是,除了烛台切光忠之外,鹤丸国永没有来,今剑药研现在虽然没有死可是却也不知道去哪里,就算想要干点什么,也没有对象可以下手做。

        所以现在就只是暂且放下一切然后和他们相处了。

        他啜了一口姜茶,然后关上了房间里的灯。

        压切长谷部远远的看见立花澄房间暗下去,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房间里。

        他根本不敢反抗歌仙兼定。

        他打得过歌仙兼定,但是只是愧疚让他不敢还手,被打到四次重伤这才解气,歌仙兼定离开之后,压切长谷部者这才去了能够看到立花澄房间的地方等待着。

        醉酒的自己,竟然做出了那样过分的事情。

        而且还把汤弄到了主的身上,所以被惩罚也是必然的,不然就连自己,都没办法面对审神者。

        好在很快立花澄就睡了,压切长谷部回到自己乱七八糟的房间,把房间收拾好,床铺也收了起来,他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碗还剩一大半的醒酒汤,端起来直接一口喝完了。

        明天,就去请罪吧。

        这个时候,压切长谷部也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醉酒。

        好像是主给自己的酒心巧克力。

        酒心巧克力是谁给的。

        次郎太刀。

        等着吧次郎太刀,明天手合室见。

        不只是压切长谷部,还有其他人保有着这样的想法。

        睡梦中的次郎太刀打了个喷嚏。

        第二天一早,次郎刚醒,就被压切长谷部带到了手合室。

        “咦?这么早,今天的手合是咱们两个吗?”次郎迷迷糊糊的跟着压切长谷部去了手合室。

        “呵呵。”压切长谷部皮笑肉不笑:“昨天是你给主的酒心巧克力吧。”

        “啊!对哦!我给小澄澄了啊,我说我的加浓酒心巧克力怎么不见了,不对啊,我给的是普通的呀……难道我给错了?!”

        次郎太刀一脸惊慌失措:“小主人没事吧。”

        “没事。”压切长谷部带着次郎太刀进了手合室:“巧克力被我吃了。”

        “这样哦,那我就放心了。”次郎太刀松了一几口气。

        “不过,竟然给主吃这种东西——”次郎太刀慌忙抽出手合室摆放的木刀架住了压切长谷部的刀。

        “你这么凶干嘛了,我还没说你为什么要吃掉我给小主人的东西——”

        “要是吃了就完蛋了。”压切长谷部火很大:“我吃了一颗就醉掉了,更何况是主。”

        次郎一脸懵逼。

        早餐,次郎太刀没有去吃。

        太郎太刀不动如山的吃着自己的那份早餐。

        “宗三哥?”小夜看向宗三发髻上别着的那把玉白色的的梳子。

        宗三左文字除了佛珠和自己耳朵上的流苏之外是不会戴其他的饰品的,今天宗三左文字把这把梳子戴在了头上,想来就不太对。

        “故人归,初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