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本就不太擅长吵架的张师礼说得红着脸一句话都凶不出来之后，苏宜修上前把江小音从曲瑾的禁锢里拉到他这边。
“对不起，我错了。”他摸着江小音的脖子，乘她还没发火赶忙先一步道歉，“我现在就去给你买涂的药。”
火已经给曲瑾冻没了。
没了火气，江小音伸手拉住打算出门的苏宜修。
“我饿了。”
她肚子都已经咕噜咕噜疯狂在叫了，也不知道现在几点，总觉得她饿得有点不科学。
估摸着时间，江小音抬头看了一眼钟表，时针非常准确地指在11上。
“哎——”
她长叹一口气。
或许她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的肾功能可还好。
“吃饭吧吃饭吧。”
江小音推着苏宜修从玄关走到事务所客厅里，果不其然茶几上摆着饭菜，热腾腾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算出自己会现在起床的。
“我和夏小小等会去一趟警局。”说完江小音才发现夏小小没有跟她一起从卧室里出来。
大概还是被曲瑾给吓着了，所以不敢出来。
“曲瑾。”
“嗯？”
她半张的嘴在看到曲瑾投过来的目光之后很明智地选择了闭上。凉嗖嗖的，她是真的怕自己又被曲瑾摁着在外面做一些羞耻的事情。
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吃完饭。
江小音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拉着张师礼溜进办公室，轻轻抱住了他：“我没事的，脖子上这个不疼。”
吃饭的时候她就发现张师礼一直都在盯着她脖子上小草莓看，那忧心的样子让她有一种自己得了绝症的感觉。
“可是……”张师礼温柔地摸着她的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语言在需要它的时候，偶尔会变得非常贫瘠。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张师礼安心的江小音，抬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在男人表现出一如既往的羞涩之后，她注视着他的双眼笑了笑：“真好——”
“什么真好？”
对于张师礼迷茫的反问，江小音并没有给予解释。她带着夏小小和绝对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出门的曲瑾，以举报群众的身份去了刑警大队。
“你确定在事发当日，你见过夏小小上了这个男人开着的出租车？”
“我确定。”
“为什么现在才报案？事发这么久你确定你还记得仅仅是见过一面的人的样子？江女士，你要知道说谎作伪证是违法的。”
“我非常清楚。”
她查过自己的日程表，事发当日她没有去任何特殊的地方，再加上夏小小上车的地方没有监控，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去过和见过，警察是没办法证明她说的话是真还是假，更何况那个男人确实是凶手。
在相当压迫的环境里做完笔录，江小音站在走廊的拐角里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向身边的严文涛问道：“审出什么了吗？”
“没有，这混蛋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
严文涛略显烦躁地踹了一脚手边的座椅。
“搜查呢？”
“搜查证正在申请，有了你的笔录应该很快就能下来。不过这么久过去了，我们都要做好什么都搜不到的情况。”
“他现在人在哪？”
严文涛注意到江小音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看向的是另一个方向，那个位置什么都没有，但她的眼神却像是那里正站着一个人一样。
觉得自己应该已经习惯的男人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两下，稍微往远离那个方向的地方挪了挪。
没有明说，但他用视线代替语言指向正确的位置。
“小小，去吧。”
江小音上前揉了揉还在痛苦和害怕的夏小小，转头征询起曲瑾的许可：“你可以去帮帮她吗？”
大脑还没有做出判断，曲瑾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给出了答案。
这种不理智的行为完全不是他应该有的，不过既然已经都这样了，他就当自己是提前完成委托，报酬等晚上再从江小音的身上拿回来。
这么一想，曲瑾的心情又转而好了许多，甚至都没有对畏畏缩缩还在纠结的夏小小生气。
“你刚才在和夏小小说话吗？”等空了好几分钟，严文涛才再次挪到江小音身边。
“对啊。”
“我怎么感觉还有一个……”
“曲瑾也在。”
“……”
空气中一时之间凝聚起可怕的沉默，严文涛甚至开始有点害怕江小音了。
能让两个鬼对她言听计从，反正一般所谓的天师道士是做不到的，肯定是做不到的。
“啊！！！！救命啊！！！！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王琒——也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的叫喊声把严文涛从这种可怕的寂静里救了出去。
他二话没说就忍着发麻的头皮，冲进那间现在还有两个鬼的房间。
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声把小半个刑警大队的人都给喊来了，看着有人陆陆续续过来，江小音低下头小声问道：“你们做了什么？”
“友好地交谈。”
看夏小小那缩成一团也被吓到的样子，江小音能信曲瑾的话才怪。
“结束了吗？”
她抬头看着曲瑾的眼睛，而男人此刻也正低头凝视着他。
“夏小小的事结束了，我的应该也快了。”
没给江小音细细思考自己话里意思的时间，曲瑾弯腰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我的母亲。”
“就这几天。”江小音说着往后缩了缩脖子。
用余光瞥了一眼来来往往的刑警们，江小音把自己缩在不会被人注意到的角落里。
她还想等等看后续的情况，她得百分之百确定这个男人会被绳之以法。
“小音，谢谢你。”夏小小抱膝坐在地上，犹豫了十几秒之后才接着说道，“曲律师，也非常感谢您。”
这都用上敬语了？
江小音瞅着只是对夏小小非常冷淡地点了点头的曲瑾，抬起头略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脸看了起来。
说真的，曲律师这个禁欲冷淡的样子，如果穿一身西装再打上整整齐齐的领带绝对贼帅。
“可惜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