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魔影重重

        第二日上午,二人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师妹娇羞地看着“傲天哥哥”裸露的身躯,想着昨晚昏天黑地的绵肠大战,心中又羞又喜。

        她穿好衣服走下床去,但两腿无法并拢,走路一瘸一拐,不由得恨恨地蹬了“杨傲天”一眼,心道:“傲天哥哥真是不知轻重,把我搞成这个样子,要我如何赶路。”

        “杨傲天”起身搂住师妹的娇躯心中暗暗盘算:“昨日只想着操这个娇艳少女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打听出来,看她对自己如此温柔,连后庭都贡献的份上,真不忍心再去伤害她了。毕竟自己的目标是吴忌,还是要早日赶回京城才好。”

        他柔声说道:“师妹,要不我再陪你一日,京城那边还来得及。”

        师妹幽怨地回道:“我也想和哥哥在一起,只是我怕耽误了行程,我已经把身体给了哥哥,心里早已满足,以后我们日子还长,不在乎这几日的相聚。”

        “杨傲天”见师妹意志坚决,只好与她温存片刻后各自踏上自己的路程。

        林枫赶回盛都时已是第二日午时。

        他急于探听吴忌的身世,径直赶往云凌雪的御赐宅院。

        天魔教在京城潜伏已久,对朝中之事知之甚深,云凌雪新迁住所之事早在他们掌控之中。

        正所谓事随人愿,他还在路上就看到街上两个熟悉的身形,正是杨傲天和杨无忌兄弟。

        二人还有几日就要到禁军报道,趁着近日闲暇在街市上采购一些随身物品,他们刚从店中出来就听到林枫在不远处喊道:“田傲兄弟,吴忌兄弟请留步。”

        杨傲天见是林峰,忙止步抱拳道:“林兄可好,多日不见,不知天魔教那边可有消息?”

        林枫忙下马,对杨傲天说道:“不错,在下正是为此事而来,昨日有位朋友告诉我发现了可疑之人,我担心自己无力对抗,特来向几位求援。”

        杨傲天在唐芷柔的提醒下对他颇有怀疑,听他此言心中不敢妄下决定,便回到:“林兄辛苦,既然有天魔教的消息,不妨回到宅院一叙,大家一起商量对策。”

        “如此正好,在下先行谢过,若此番真能找到天魔教,救回妻子,我愿为田傲贤弟做牛做马,报此大恩。”

        “林兄不必如此客气,铲除天魔教是我辈份内之事,田傲自当竭尽全力。”

        天魔教的消息事关重大,三人不再逗留,径直返回宅院。

        一路之上,几人各怀心思,相互之间并无太多的话说,仅仅偶尔寒暄几句。

        林枫见田傲情绪不高,不知他最近又遭了什么烦心之事,突然卑劣地想道:“莫非昨晚我狂操他师妹,冥冥之中让他心有所感?”

        几人正行走时,突然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未等他们回头,一位少女快步冲到他们面前,用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对杨傲天说道:“杨大哥,真的是你,可算找到你了,阿雪姐姐和你们在一起吗?”

        “小霜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赫然是云凌雪的妹妹云绮霜。当她证实眼前之人就是杨傲天杨大哥后,小嘴一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差点哭出声来。

        云绮霜和贺晓芙从峨眉山出发,一路之上连遇劫匪和心怀不轨之徒。

        这些人见到两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无不心生歹意,不过他们哪里知道二人是峨眉派新一辈的高手,大都没几个回合便被她们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尽管如此,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她们赶到京城已经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二人初出江湖,行事缺乏经验,到了京城后又耽误了许久才找到官府,好在云凌雪最近名声鹊起,她们还是很快打听到了她的住处。

        在得知姐姐安然无恙后,云绮霜才放下心来,按照指引赶往姐姐的住所,没想到路上遇到了杨傲天大哥。

        杨傲天第一眼就觉得云绮霜比最初相遇时似乎成熟了不少,脸上虽然稚气未消,但容貌更加酷似姐姐,眉目之间还散发着难以言表的妩媚之意。

        他突然意识到一丝不妥,急忙将云绮霜拉倒一旁,小声说道:“小霜妹妹,现在我对外名叫田傲,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叫我杨大哥,等到了住所我再告诉你原因。”

        云绮霜见他面色凝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闯了祸,急得紧咬着嘴唇,站立一旁不知所措。

        杨傲天忙安慰道:“小霜妹妹,也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他担心林枫起疑,忙带着云绮霜二人赶回,并将她们介绍给林枫和杨无忌。

        杨傲天不经意地问道:“小霜妹妹,你多久没见到杨大哥了,我和他长得真的很像吗?”

        云绮霜心领神会,忙答道:“倒是没有多久,不过田傲哥哥虽说和杨大哥并不太像,但身材类似,我在后边没有认清。”

        林枫看到杨傲天身边又来了两位美女,口中咽了几口唾沫,心中暗道:“这位云姑娘不愧是云凌雪的妹妹,年纪轻轻就美的荡人心魄,要是再长大一点又是一位倾城倾国的绝色。看来我在京城有得忙了,无论是唐姑娘,还是云姑娘,随便搞上一个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他接着暗自琢磨:“这位云姑娘喊田傲杨大哥,师妹又叫他傲天哥哥,莫非他真名叫杨傲天?刚才那一出明显是欲盖弥彰,他哪里知道我从师妹那里已经知道他用了假名。这真是歪打正着,又操了美女,又发现了真相。拓跋将军和天魔祭祀让我查证吴忌的身份,看这吴忌和杨傲天来往甚密,难道这二人就是当年逃脱的杨家兄弟?”

        他一边走一遍推测,隐隐感到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杨无忌见到云绮霜也是一呆,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少女和云凌雪太像了,从未听说她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妹。

        他暗自想到:“莫非是上天可怜我无法得到姐姐,专门又造一个妹妹吗?不,你怎么这么想,云凌雪是独一无二的,妹妹再像也无法替代。”

        没过多久,几个人就赶回了宅院。

        云绮霜看到姐姐,一把扑到她怀中,忍不住哭出声来。

        “姐姐,总算见到你了。这一个多月,我每天都提心吊胆,晚上都不敢多想。姐姐没事,真是太好了。”她一边抽泣一边诉说。

        云凌雪搂着妹妹,柔声安慰道:“好了,小霜妹妹,不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嗯”云绮霜就擦干了眼泪,开始破涕为笑。贺晓芙在旁边看着姐妹团聚,想着一路的艰辛,眼眶也微微发红。

        良久之后杨傲天对众人说道:“林枫兄长有关于天魔教的消息,现在就请林兄把详情跟大家讲一下,我们一起商量如何对敌。”

        林枫向众人鞠了一躬,说道:“这些日子我和朋友一直在京城探查天魔教的行踪,昨晚一位兄弟告诉我他在京城西市一家叫做“仙人醉”的酒楼发现有几位黑衣人出入,他们的打扮与我描述给他的非常相似,因此特来通知我。我在得知消息后马上赶到这里,虽然尚不能确定他们一定是天魔教徒,但现在是我唯一的线索,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唐芷柔看来他一眼,说道:“多谢林枫大哥提供这么重要的消息,我们都很理解大哥救人心切,不过这事不能着急,让你的朋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们会到酒楼查看,但愿这次能够顺藤摸瓜,直捣天魔教的老巢。”

        林枫再次鞠躬,谢道:“多谢众位鼎力相助,行动之时一定通知我,在下虽然武功不济,但也愿拼死与天魔教一战。”

        林枫走后,杨傲天望着唐芷柔道:“唐妹妹,这事你怎么看?你一直怀疑林枫是天魔教的奸细,现在有几分把握?”

        唐芷柔微微一笑,答道:“十分。”

        “你是说林枫确定是天魔教的人?”众人很多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论断,纷纷震惊不已。

        唐芷柔非常肯定地说道:“我很早前就开始怀疑此人,因此对他特别留意。他的各种表现都说明此人绝非受害之人,而是天魔教的奸细。这次他来提供消息恐怕是想对我们下手了。不过正好我们也可以利用他一举捣毁天魔教在京城的老巢。云姐姐,傲天大哥,我们这些天分头准备,做到有备无患。云姐姐可以试着联系下三皇子,如果能够用上禁军的力量,那么此战就万无一失了。”

        就在众人商量如何对付天魔教时,皇城内皇帝赵延辉和严京也在密谋商议。

        严京上奏道:“微臣已经派人去青城山打探消息,一旦确认田傲是杨承宗的后代就立刻将他缉拿治罪。”

        赵延辉微微点头,问道:“此事朕倒并不抱有多大希望,不过也就一个月时间,就再等等吧。若事实证明田傲与杨承宗无关呢?爱卿还有什么法子治他的罪?”

        严京叩首道:“请圣上放心,若田傲与杨承宗无关,我们就找个机会治他的失职之罪。”

        赵延辉似乎也觉得有些过分,叹道:“我们这样对他是否有些不妥,毕竟也是位青年才俊。不过谁让他如此不识抬举,竟敢抢朕看上的女人。”

        严京腹中暗笑,但脸上却不敢露出一点声色,他谄媚着说道:“是啊,田傲这是以下犯上,没有立刻治罪就已是我皇格外开恩了。”

        他接着说道:“不过还有一事比较棘手。”

        “何事棘手。”

        “是公主殿下那边,公主看上了田傲,如果贸然治罪,怕她会从中作梗。”

        皇帝也面露难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个千灵公主自幼娇惯,一向目中无人,确实有些难缠。”

        严京一脸奸笑地说道:“要不给公主定门亲事,将她嫁给某个王公贵胄的子弟,这样她就不方便插手田傲的事了。”

        皇帝大笑一声,嘉奖道:“严相不愧是多年的相国,总能想出最好的办法。这事我会与刘贵妃商量,一定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

        当日晚间皇帝宣刘贵妃侍寝。刘贵妃在接到太监口谕后开始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她刚刚梳洗完毕,皇帝便已闯入寝宫。

        刘贵妃急忙起身行礼,娇声说道:“陛下好久未曾到慈元殿就寝了,莫非是嫌臣妾人老珠黄了。”

        皇帝笑道:“爱妃说笑了,在朕眼里贵妃依然是绝代佳人,丝毫不减当年风采,就算和灵儿在一起也只会让人以为是一对姐妹。”

        刘贵妃俏脸微红,扶着皇帝躺在玉榻之上。

        “来,让朕摸摸。”

        皇帝脱光了刘贵妃的衣服,对其上下其手。

        刘贵妃年轻时最得皇帝宠爱,现在也不到四十,无论身材相貌依然无比惊艳,尤其是那种成熟的风韵更是有种勾魂摄魄的魔力。

        皇帝看着眼中双峰高耸,曲线毕露的娇美玉体,立即欲火高升,将她按在床上开始行云布雨。

        赵延辉胯下本钱不小,技巧也属上乘,将刘贵妃弄得娇吟不止,连续泄身。

        当雨收云散之后,皇帝搂着依旧娇喘不休的贵妃说道:“今日前来还有一事与爱妃商量。”

        “圣上有何吩咐?”

        “是我们爱女千灵公主的事情,我想给她找个驸马,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她不是喜欢武状元田傲吗?”

        “田傲不行,一介平民,哪配得上我们的公主?我现在倒有一个人选,你觉得梁王的小儿子如何?我听人说他自幼聪明,而且相貌英俊,其父是元老之后,也算配得上我们灵儿。”

        “此人倒是不错,但你知道我们孩子的秉性,她想要的东西,绝不会轻易放弃。何况我觉得田傲只是出身低了点,但人品,相貌各方面都是上上之选,为何就不能顺了她的心意。”

        “妇人之言,公主婚事岂能儿戏。何况田傲也未答应婚事,让公主在朝堂之上丢尽了颜面,此事万万不可再提。你这个娘亲就多劝劝灵儿吧,她会听你的话的。”

        “臣妾知道了,我会尽力劝她的。”刘贵妃无奈地答应下来,她知道皇帝的真实想法,但作为一个妃子也只能认命,不敢继续劝阻。

        刘贵妃专宠多年,靠得不仅是美貌,更是因为她七窍玲珑的心性,常能想陛下所想,急陛下所急。

        难能可贵的是她并没有恃宠而骄,行事颇有侠义之风,对其他后宫姐妹也多有照顾,在宫中人缘颇佳。

        这回她见皇帝已经下定决心,便只好曲意逢迎,让他了却这桩心事。

        皇帝这边打着女儿的主意,严京那边也开始忙活。

        他在失去爱子之后对女儿格外重视,因此对吴忌更为上心。

        他准备了丰盛的家宴,派人邀请吴忌前来赴宴,让女儿可以与他接触,同时也对他做最后的考核。

        杨无忌此次赴宴的待遇远比以往隆重,他刚来到严府大门,管家早已迎出府门,带着他来到严家内宅的餐厅。

        严京和严语柔早已落座,见他前来严语柔害羞地起身,行了一个女子礼。

        杨无忌忍着心中的不快,低头给严京深鞠一躬。

        严京满脸笑意,对吴忌说道:“公子不必拘礼,请上座说话。”

        吴忌坐在严语柔对面,抬头望向这位娇羞的少女。

        严语柔化了淡妆,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宛若出水芙蓉般清丽动人。

        杨无忌看得一呆,心中暗想:“严京这狗贼倒是生了一个美貌女儿,这小姐姿态落落大方,举止优雅,容貌也是不逊于公主,虽比不上自己心中的女神,但与唐姑娘,叶姑娘相比虽说少了分江湖中的英气,却多了份大家闺秀的温婉,如果不是严京的女儿,倒真是一位很好的爱侣之选。”

        严语柔看他呆呆地望着自己,俏脸上浮起一层红云,看着更加妩媚动人。

        严京见二人含情相望,心中也充满欣喜,大声道:“吴忌公子,先来用膳,等用餐完毕你可以与小女详谈,想聊什么就聊什么,老夫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严语柔脸上一红,盯了父亲一眼,娇羞地说道:“父亲大人就知道取笑女儿,也不怕吴忌公子听了笑话。”

        严京哈哈大笑,不再说话。待用餐完毕,严语柔轻声说道:“吴忌公子可否陪小女到院中走走,我有许多事情想询问公子。”

        吴忌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出餐厅。

        严语柔偷眼看着他无比英俊的面容,一颗心砰砰直跳,她柔声问道:“吴忌公子当日单身匹马在敌营中刺杀敌将拓跋赫,小女听后好生敬佩,公子可否给我讲讲当日大战的情形?”

        吴忌微微一笑,说道:“惭愧,当日我确实是下了必死之心去刺杀敌将,可惜功亏一篑,还是让他逃脱了,要不是云凌雪及时相救,我现在已经成了孤魂野鬼……”

        严语柔听他讲述当日大战的凶险,不时发出惊呼。她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和田傲在那场战役就已相识,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吴忌不明白她为何问题兄长的事情,只能谨慎地答道:“田傲武艺超凡,和我情同手足,对他我一直心存敬佩。”

        “哦”严语柔一声轻叹,不再说话。

        吴忌不想在严府久留,便对严语柔道:“严小姐可愿陪在下到西市游玩,我见那里有艺人杂耍,还有人表演幻术,颇为有趣,不知小姐可有兴趣?”

        严语柔很少出闺门,平日最多也就是和公主在宫中一起学琴练剑,听他讲得有趣,也动了好奇之心。

        在吴忌的引领下,二人骑马赶往西市。

        严语柔第一次单独和男子出行,一颗芳心既忐忑不安,又充满欣喜,她不时偷瞄一下吴忌骑在马上的身姿,俏脸微微泛红。

        吴忌看着她娇羞的姿态,心里也莫名有些怦然心动,他暗自想道:“严京如此卑劣之人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可惜将来复仇之时难免也会伤害到她,只能怪她没有生在一个好人家了。”

        西市是皇城中最热闹的街市,不过主要是平民百姓聚集的场所,街上贩夫走卒络绎不绝,叫卖声不绝于耳。

        在西市中央广场有一个大的戏台,常年有各个戏班在这里表演。

        最近有一个表演幻术的班子非常火爆,每日下午在这里献技。

        杨无忌和严语柔赶到时正好赶上他们正在演出,戏台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二人骑马驻足观望,只见台上一个身穿青衣的长髯老者正在表演。

        他脚下放着一个竹筐,筐中坐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孩童,老者手持浮尘,对着竹筐念起了咒语。

        大家全部目不转睛盯着竹筐,期待着神奇一幕的发生。

        这时竹筐内突然青烟四起,一根粗大的绳索从筐中慢慢向空中伸展,竟如一颗参天大树般笔直向上,不断抬升。

        绳索最后伸入空中足有三丈,但依旧笔直挺立。

        这时筐中的孩童光着脚丫,沿着绳子攀援而上,小小的身躯渐行渐远,直至看不清他的身影。

        广场之上掌声雷动,看客们纷纷叫好,将手中的铜钱扔到台上,一会儿工夫整个戏台就铺满了零零落落的铜币。

        大家还在拼命鼓掌,突然那根绳索一软,孩童从空中笔直地落下。

        大家纷纷惊呼,不知道是否是幻术突然失效,还是出了其他问题。

        当孩子就要落到台上,摔得粉身碎骨之时,那根绳子突然盘在一起,化成一艘小船,将孩童稳稳接住。

        在大家的一片惊呼声中,小孩站在船上向台下众人行了一礼,然后跳下绳索。

        严语柔看得目瞪口呆,对杨无忌道:“这幻术真是太妙了,吴忌公子你觉得那老者是否真有魔法?”

        杨无忌也看不明白其中玄机,只好说道:“那老者未必有魔法,不过我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江湖之上奇人甚多,这是人家吃饭的本领,我们就权当看个热闹罢了。”

        二人正闲谈间,一位衣着褴褛的小乞丐走到他们面前。

        小乞丐也就不到十岁的年龄,骨瘦如柴,一只手掌上缺了三根手指,也不知道是被人割断还是自己受伤所致。

        小乞丐眼巴巴地望着二人,拿着手中破碗乞求道:“公子小姐可怜可怜吧,给我几纹铜钱买点吃的吧。”

        严语柔见他可怜,急忙翻了一下衣衫,不过尴尬地发现身上没带任何银两。

        她平日花销都是由管家和仆人打理,自己从未养成随身携带金银的习惯,这次出门匆忙更是身无分文。

        杨无忌看出她的窘迫,把自己身上携带的唯一一块十两重的纹银取出交给了小乞丐。

        那乞丐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银两,目瞪口呆地接过银子,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称谢。

        杨无忌久在江湖,对金银从不看重,他不知道这十两银子足够普通家庭一年的开销。

        严语柔看到他毫不犹豫就把身上唯一的银两给了小乞丐,心中对他更生好感,暗自庆幸自己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小乞丐身旁的其他乞讨者见吴忌如此大方,纷纷大声呼喊着涌向他身前。

        杨无忌摆了摆手,抱歉地说道:“对不起了,本人今日未带多余银两,真帮不了你们了。”

        众人见他如此表态,又把目光转向严语柔。

        严语柔也无奈地摆手,告诉大家确实身上没有一点银两。

        她看到当中一个乞丐年龄更小,脚上连鞋子都没有,脚面上长满了脓疮,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些值钱的首饰,便从头上拔下一只金簪。

        那只金簪是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着宝石和珍珠,价值超过百两白银。

        她拿着簪子递给这个小乞丐,柔声说道:“这个东西给你,拿去换些银子吧。”

        小乞丐茫然地盯着她雪白的玉手,摇了摇头,带着奇怪的口音说道:“我不要这个,我要铜钱,铜钱能买吃的。”

        严语柔无奈地看着他空洞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这时一位年龄稍长,眼冒贼光的乞丐从她手中一把夺过金簪,转身就跑。

        其他乞丐一窝蜂跟着向他追去,但这个人速度奇快,很快就把众人远远甩在身后。

        杨无忌见状大怒,起身要去追赶,却被严语柔一把拉住他的手。

        她望着杨无忌发怒的脸庞轻声说道:“不要追了,就当送给他了。”

        杨无忌看着她泛着柔光的面容,心中有些惊骇,他不明白严京为何会有一个与他心性截然相反的女儿。

        杨无忌叹了口气,对她说道:“你真的是太善良了,不过你这样做也许是害了他。他身怀这么贵重的首饰,很可能被其他坏人算计,说不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啊,会是这样,我倒没想那么多,那现在该怎么办?”严语柔听完有些不知所措。

        杨无忌见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叹道:“算了,这就是他的命,只能愿老天保佑他了。”

        严语柔突然发现自己还拉着吴忌的手,连忙放开,羞得面红耳赤,心如鹿撞。

        被这些乞丐一闹,二人都失去了继续闲逛的兴致,调转马头从西市离开。

        严语柔感叹地说道:“没想到在堂堂的皇城还有这么多行乞之人,我大夏的辉煌真是一去不返了。”

        杨无忌跟着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些还不是拜你那万人唾骂的父亲所赐。”

        两人正在路上,突然听到身后马蹄声响,一个粗重的男声向他们喊道:“前方是严姑娘吗?”

        两人回过头来,只见身后有四位公子坐在马上,杨无忌认识其中的一个,正是当日武举比试时的对手呼延硕。

        呼延硕看着二人,对杨无忌道:“这位不是吴忌公子吗?你怎么会和严姑娘在一起?是严相请的保镖吧。”

        杨无忌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呼延硕接着说道:“严姑娘这时要去哪里?今日既然有缘相见,不妨一起聊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白衣公子是江源,梁王之子,其他二位是庾候和魏候的公子。”

        严语柔在马上回礼道:“小女见过四位公子。不过今日有事,就不陪诸位聊天了,吴忌公子会送我回府。”

        这时白衣公子江源说道:“严姑娘有何急事,片刻都耽误不得吗?在下有一事相求,你和千灵公主是最好的朋友,还请姑娘代我向公主传一句话。”

        “哦,你有何事?”

        “家父对我说,圣上要把公主许配给我,我对千灵公主仰慕已久,请姑娘告诉公主我日夜思念,希望能有机会和她相会。”

        严语柔大吃一惊,心道:“公主心中之人是田傲,如果皇上非要让她嫁给这位江源公子,恐怕她一定会闹得宫中鸡犬不宁。”

        不过严语柔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礼貌地回道:“好的,我会把话转告公主,不过她是否愿意见你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告辞。”

        她转头看了一眼杨无忌,柔声说道:“吴忌公子,我们走吧。”

        呼延硕见她含情脉脉地望着吴忌的眼光,心中妒意大生,对吴忌大喝道:“吴忌,你给我站住,今天没你的事了,我们四位自会送严姑娘回府。”

        杨无忌不为所动,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呼延硕见他纹丝不动,怒道:“你这个不知爹娘的杂种,听不懂我说话吗?”

        杨无忌听他侮辱自己,脸上寒光一闪,盯着呼延硕道:“手下败将,也敢在此大呼小叫,你是不服气吗?”

        呼延硕被他盯得心里一寒,旋即气得满脸通红,对三位公子道:“今天我们就一起收拾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出了事我一个人负责。”

        四个人纷纷下马,手持兵刃向杨无忌这边扑来,将他团团围住。

        杨无忌目无表情,从马上一跃而下,拔出身上的佩刀,杀气顿时在刀尖四散,惊得几人一时不敢靠近。

        严语柔没想到这四个人如此蛮横,也从马上跳下,挺身护在吴忌身前,大声喝道:“你们哪个敢动吴忌公子,不怕我父亲治你的罪吗?”

        两位侯爷的儿子见严语柔发话,吓得连连退了几步,以他们的身份哪里敢跟严相抗衡。

        就连江源也皱了皱眉头,自己父亲虽然贵为梁王,但要真的惹恼了严相恐怕也没什么好的结果。

        只有呼延硕被妒意冲昏了头脑,对严语柔道:“他吴忌算个什么东西,姑娘何苦这么护着她。难道就他这种出身低下的一介武夫也想攀龙附凤吗?”

        吴忌脸上露出一副邪魅的笑容,对呼延硕道:“不错,严相就是看上了在下,愿意将柔儿许配给我。”

        说着话,他一把将严语柔搂入怀中,对着她秀美的脸颊轻轻吻了一口。

        “啊”严语柔见他当着众人的面亲吻自己,还称自己柔儿,羞得俏脸象一块红布一般,不过同时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她发现自己虽然柔弱,却喜欢霸气的男人,而吴忌身上这种舍我其谁的霸气尤其强烈,如火焰吸引飞蛾,对自己有股致命的诱惑力。

        呼延硕气得两眼一黑,不管不顾冲了上来,不过还没到杨无忌跟前,就被他飞起一脚,正中胸口。

        呼延硕心口剧痛,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口中大声喊道:“吴忌,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倒在我面前。”

        杨无忌冷眼看了其他三人一眼,喝道:“你们有不服的吗?没有就都让开,不要耽误我送严姑娘回府。”

        江源等三人面面相觑,默默地退在一边,眼看着杨无忌和严语柔骑马扬长而去。

        杨无忌把严语柔送到严府门口与她依依惜别,并相约下次再次见面的时间。

        在他走后,严语柔回想着今日与他相聚的点点滴滴,一颗芳心不能自已。

        第二日,严语柔想着昨日江源的话,便入宫求见公主。

        当公主得知父皇的决定后气得把寝宫中的盘盘盏盏摔得一片粉碎,她红着眼睛闯到慈元殿,抱住母亲失声痛哭。

        刘贵妃知道女儿心性,也就不加劝阻,等她哭完才搂着她说道:“可怜的孩儿,为娘知道你心里有多苦,可是自古帝王家孩子的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这个永远无法改变。比起那些远嫁蛮族和亲的公主,你已经是很幸运了。那个梁王之子也是人中才俊,你多和他接触一下吧,说不定会喜欢他的。”

        “不,除了田傲我谁都不要,我不管那么多,如果你们硬要逼我,那我就去死。”

        公主放下话,从慈元殿失神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寝宫。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数个念头涌上心头。

        “阿娘,父皇,孩儿对不住了。既然你们非要逼我,那我只能一走了之了。”她想来想去,终于打定主意。

        公主赵灵馨下定决心后便不在迟疑,从宫中找了一套宫女的服饰穿在身上,收拾了金银细软,趁着天黑偷偷跑出宫去。

        她不想冒着再次被拒绝的风险去找田傲,也不知该去向何方,就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客栈住了进去。

        公主打定主意,只要自己能躲几天,也许父皇和母妃就会心软,不会再逼自己嫁人。

        还有两天就到了杨傲天等人去禁军报道的日子,想到此去可能会有凶险,云凌雪心中有些依依不舍。

        她买了一壶烧酒,把杨傲天叫到自己房间,对他说道:“傲天大哥,还有两日你就要去禁军上任,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今天我们就边喝边聊,一醉方休。”

        杨傲天第一次见她主动喝酒,心里颇感诧异。

        他坐在桌边,倒了一杯酒对云凌雪道:“我知道云姑娘担心我,不过没有关系,我现在已经不是初出青城的那个无知青年了,我会处处小心的。”

        云凌雪悠悠一叹:“我知道的,只是世事难料,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一杯杯酒下肚,两人都有些面色发红,杨傲天看着她国色天香的面容上一抹红霞渐显,越发美得摄人魂魄,心中想到:“能得这位仙子般的女神青睐,此生足矣,这一生就算有再多的坎坷又算什么。”

        云凌雪见他呆呆地望着自己,心中也有一丝羞涩,在这一刻,她渴望这个男子紧紧搂住自己,感受他强烈的爱意。

        杨傲天感到眼前少女眼中媚光四射,一颗心剧烈地跳个不止。

        他站起身来,紧紧地把少女搂在怀中,柔声说道:“我不想再等了,最多一个月,我就要杀了严京,然后我们远走高飞。只是我担心这一辈子都会被官府追杀,连累你跟我一起受苦。”

        “阿雪不怕,只要和大哥在一起,受什么苦我都愿意,以后大哥叫我阿雪吧,师父当年总是这么叫我。”

        “阿雪。”

        “嗯。”

        杨傲天感觉自己幸福得如同飘在云端,双唇吻上少女的樱唇,顺势一倒,将她压倒在床上。

        云凌雪被他搂得周身酥软,呼吸急促,微醺的俏脸一片绯红,口中发出低声的呻吟……

        就在二人忘情热吻时,杨无忌从严府与严语柔约会回来,当他路过云凌雪房间时突然听到男女粗重的喘息。

        他心里一紧,马上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

        一股刺痛感涌上心头,他呼吸一窒,忍不住一声轻咳。

        杨傲天和云凌雪正沉醉在销魂的拥抱和热吻中,突然听到窗外一声咳嗽,吓得赶紧站起身来。

        杨傲天打开房门就发现弟弟失魂落魄地站在院中,连忙整理下凌乱的衣衫,对他说道:“你回来了。”

        杨无忌头也不回地回道:“我回来了,你们继续。”

        说完眼眶一酸,泪水止不住一滴滴滑落。

        他再也无心待在宅院,转身走出大门,骑上马漫无目的的疾驰而去。

        他信马由缰跑了半天,只觉得身心俱疲,抬眼看到前方有家不大的酒楼,便下马走了进去。

        杨无忌要了一份牛肉和两壶烧酒,一个人坐在大堂,自斟自饮起来,没过多久就喝得面红耳赤,醉眼迷离。

        他的酒量原本不错,只是心情苦闷,加上喝得又急,很快就不胜酒力。

        在他半醉半醒之时,门外进来一位穿着宫女服装的少女。

        那少女刚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酒客的目光,大家很少见到宫女独自外出,尤其是眼前少女虽然服侍朴素,却面容绝美,自带一种华贵之气,更让人觉得难得一见。

        少女眼光在酒楼中环伺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了坐在一角,已经半醉的杨无忌。

        她大步走到无忌跟前,解下腰中的长剑,二话不说坐在了他的对面。

        杨无忌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用含混不清的声音问道:“这不是公主殿下吗?你怎么这身打扮?”

        “嘘,小点声。”公主做了一个手压嘴唇的手势,接着压低声音说道:“吴忌公子怎么会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莫非和我的严姐姐吵架了?”

        “没有啊,不是因为严姑娘。公主又为何一个人出来,看你脸色不好,难道也是受了委屈?”

        公主眼神一暗,双眼如同蒙上一层迷雾。

        杨无忌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少女,公主长着瓜子脸型,下巴削尖,一双大眼如秋水般迷离。

        虽说外表上看去惊艳中带着华贵,但明显能感觉到她个性强烈,如野马般难以驯服。

        这时公主悠悠地说道:“我的父皇要把我嫁给梁王的儿子,我是从宫中逃出来的。”

        杨无忌吃了一惊,脱口道:“原来是这样,那公主可要小心,说不定禁军在四处搜寻,不要让他们把你抓回宫去。”

        那日他和严语柔在西市已经知道此事,但没有想到公主竟然会抗婚私逃,不禁对眼前少女刮目相看,尤为对她这种敢爱敢恨的个性颇为欣赏。

        “我不怕,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抓我。”

        “好吧,公主与在下同病相怜,不妨共饮几杯。”

        “同病相怜?严相不是要把爱女许配给你了吗?何来和我同病相怜之说?”

        “不瞒公主,在下心中之人是云凌雪,只是她……她只把我当做弟弟,心中只有田傲一人。”说罢,眼眶微微泛红。

        公主听罢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对杨无忌道:“看来我们真是同病相怜了,云姐姐确实是世间奇女子,你迷恋她一点也不奇怪。”

        公主突然脸上微微泛红,小声道:“吴忌公子,你说如果我和云姐姐不分妻妾,姐妹相称,田傲会不会接受我。”

        杨无忌又是一惊,暗道:“这位刁蛮公主看来对大哥用情颇深,竟然放下皇室尊严,愿意和云凌雪共侍一夫,而且还不求名分,真是难以想象。大哥究竟是哪里好,竟会有这么多女人都对他死心塌地。”

        他越想越是不忿,连干了几杯,冷冷地对公主道:“这个就难说了,不过我可以替你带个话。”

        公主知他嫉妒田傲,并没有怪他态度冷淡,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二人心境相似,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狂饮,没有多久就把两壶烧酒喝得一滴不剩。

        公主脸上泛着红霞,用迷离的眼睛看着同样醉眼朦胧的杨无忌,突然发现他英俊的外貌下透着一股狂野的味道,心中暗想自己的姐妹严语柔眼光不错,这吴忌倒也算是个很有魅力的翩翩公子。

        两人接着又要了一壶酒,继续相对而饮,时间不知不觉已至日暮。

        一位小二过来低眉顺眼地对二人说道:“二位客官,小店就要打烊了,若没喝过瘾就请明日再来。”

        二人见酒楼中已经人去楼空,知道时间已晚,也起身离开。

        公主脚步蹒跚,手持宝剑摇摇晃晃地走出大门。

        杨无忌虽然酒醉,但头脑还算清醒,对公主道:“请问公主殿下住在哪里,在下先送公主回住所歇息。”

        公主拖着摇晃的身体,一把拽住无忌的胳膊,用手向前一指,说道:“就在前面街上的一家小客栈,那就有劳公子了。”

        杨无忌扶着公主,一步步地朝她指向的方向慢慢挪去。

        路程其实很短,但因为公主步履蹒跚,二人走了一刻钟才到客栈。

        杨无忌带着公主进入店中,对客栈老板问道:“请问一下,这位姑娘是否在本店投宿,住在哪个房间?”

        老板看了一眼公主,微笑着说道:“没错,这位姑娘就住在本店,我这就给她打开房间。”

        杨无忌跟着老板来到公主房间,扶着她走到床前。

        还未等将她安置在床上,公主突然一把搂着无忌的肩膀,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田傲大哥,你为什么不要我,我会听话的,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老板见状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转身离开,把门轻轻地掩上。

        杨无忌感到公主起伏的酥胸压在自己胸膛,英俊的脸庞脸顿时烧得火热。

        他看着公主酒后如牡丹滴露般娇艳的容颜,心中也不禁一动。

        不过想到公主心中之人也是大哥,他的头脑马上冷静下来,轻轻拉开公主搂着自己的一双藕臂,小心地把她放倒在床上。

        公主已经醉的不醒人事,倒在床上便再也无法叫醒。杨无忌摇了摇头,把门替她锁好,观察了一下周围并无异样便转身离开。

        就在杨无忌离开不久,只听“嗒”地一声,公主的房门被人撬开,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悄溜进房中。

        来人一身黑衣,三十岁上下,身材瘦长,长得獐头鼠目,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

        黑衣人早在酒楼就已经盯上了貌美如花的公主,不过少女一直跟杨无忌在一起,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他见二人出门,便远远地跟在身后,并目送他们进入客栈。

        黑衣人经验丰富,并不急于跟进,而是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直到杨无忌从客栈走出,才悄悄潜入店中。

        公主依然沉醉未醒,呼吸略显沉重,脸上红润还未散去,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无比娇艳动人。

        黑衣人咽了口吐沫,暗道:“我康三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今天能玩上这么漂亮的美女。”

        他担心少女醒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用手轻轻掰开公主的檀口,将药丸塞到她的口中。

        药丸入口既化,随着公主的呼吸逐渐被吞咽到腹中。

        康三得意地一笑,小声自言自语道:“吃了我迷魂丹,今晚这小妞是醒不过来了。这药不但让人神志全失,还能激发淫欲,姑娘一会儿可有得爽了。”

        没过多久,公主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酥胸上下起伏不止,身上本已渐渐消退的红潮再次浮上雪白的肌肤。

        “差不多了。”康三数着时间,心情愈发兴奋。

        他移动身躯,坐在少女面前,借着月光仔细打量床上的美女。

        只见佳人如海棠春睡般躺在榻上,长长的睫毛在紧闭的眼睑上微微闪动,翘直的鼻梁下,薄薄的一抹红唇娇艳欲滴。

        “天啊,真是太美了,这真的会是个小小的宫女吗?”

        康三看得双眼冒火,再也无法按捺勃发的淫欲,伸出颤巍巍的双手,粗暴地解开少女的的外衣。

        当少女身无片缕地呈现在他眼前时,康三呼吸为之一窒,胯下肉屌怒然而起,把紧身外衣顶出一个巨大的鼓包。

        他迫不及待地脱光衣服,挺着肉棒来到公主脸前。

        “小美人,先来尝尝哥哥的大肉棒吧。”

        康三粗野地拽住公主的满头青丝,将她的螓首一把拉到床边,用腥臊的粗热大棒顶开她的牙关,狠狠地插到公主的檀口之中。

        公主檀口突遭异物侵袭,虽然在醉梦之中仍是有所感应。

        她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一条香舌不自主地上下蠕动,似乎要将这条腥臊的巨蛇赶出口中。

        康三的肉屌在口中穿梭,如同插在水润湿滑又火热无比的肉洞之中,尤其看着公主的柔嫩红唇被肉棒剐蹭得前后轻颤,不自觉地裹紧肉身,无论身心都美到极处。

        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每次都尽根没入,龟头狠狠地顶在喉咙深处,刺激得公主在沉醉中连声轻咳,口中发出“呜呜呜”的沉闷低吟。

        康三连续抽插了一刻钟,感觉精关松动,忙把肉棒从口中拔出,心中暗道:“还没有给这小美人破身,自己可不能提前丢盔卸甲。”

        他站在床边,把公主的娇躯挪到床的中央,然后猛地蹦到床上,一屁股坐在少女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之上。

        在他猛力一压之下,公主一对并不硕大,但形状完美的玉乳在他眼前晃动不止。

        康三伸出一对粗糙的怪手,按住那对雪白粉嫩的乳峰粗暴地把玩起来。

        公主的雪腻双峰在他的揉搓下不时变化成各种淫糜的形状,嫩滑的乳肉在他的双手指缝间溢出,被压出一道道暗红的指印。

        唐三不时捏着乳峰上充血挺立的蓓蕾,向上拉起,又突然松手,惹得那对白腻的玉兔颤巍巍抖动不止。

        “一会就要给美人破身了,可惜她都不知道是谁取走了红丸,这样不行啊。”

        康三一边认真地蹂躏公主的酥胸,一边想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酷爱折磨美女,喜欢他们在他身下痛苦的呻吟,想到美女还在沉睡不醒,总觉得缺了一分刺激。

        想到这,他脑筋一动,伸手从衣服中掏出一方蒙脸的黑布,把它卷成一团,缓缓地塞入公主口中。

        “该把美人叫醒了。”他掐住公主的两个柔嫩的乳头,狠狠用力一捏,小声喝道:“小美人,醒一醒了。”

        在胸口剧痛的刺激下,公主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好痛,这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

        公主从迷醉中睁开双眼,迷惑地向周围打量了一下。

        “呜呜呜”她发现口中被塞满了黑布,身上坐着一个相貌丑陋的赤裸男人,顿时惊得魂飞魄散。

        她想要用力呼救,但口中塞着破布,无法出声,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吟。

        公主明白自己遭了暗算,用力地蹬踏双腿,想要把身上的男人掀下身去,只是体内迷魂丹药力未减,浑身乏力,蹬踏的动作变成了无用的挣扎。

        “小美人,不要反抗了,没有用的。”康三一双充满欲火的眼睛看着公主绝望地挣扎,心中更是兴奋莫名。

        “乖乖地配合老子,一会破处的时候让你少受些痛苦,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不是雏了。”

        “呜呜呜……”公主拼命地摇着螓首,想要将口中的破布甩出,但越是挣扎,越是无力,窒息感不时传来,憋得满脸通红。

        “他是谁?吴忌在哪里?”公主回想着晚上与杨无忌在酒馆饮酒,只记得自己从酒楼出来,但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毫无记忆。

        “父皇,母妃,傲天大哥……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我。呜呜呜……”

        “小美人,不要乱想了,没人会来救你,乖乖地享受哥哥的大肉棒吧。”

        “不,”公主心中无奈地呐喊,恐惧、愤怒、不甘、绝望,各种念头同时涌上心头。

        她曾是大夏最高贵,最骄傲的女人,可现在一切都将毁灭,等待她的是无边的炼狱。

        “这不是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公主想要欺骗自己,但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无情地提醒她,一切都是血淋淋的现实。

        屈辱的泪水从她眼中倾泻而出,将身下的床单打湿,可是绝望的眼泪没有引起丝毫同情,反而更激起了丑恶男人征服的欲望。

        康三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思考,爬上那具让他欲火焚身的完美娇躯,开始对她肆意蹂躏。

        他张开臭嘴,用舌头含住高耸酥胸上的嫩红蓓蕾,耐心地品砸,一股股酥麻伴着疼痛传遍公主全身。

        玩弄了一会儿玉乳,康三缓缓地向下移动头颅,那只技巧高超的怪舌顺着公主雪白的玉体一路向下舔去。

        舌尖沾着唾液从平滑的小腹一直滑到玉胯之上,在公主如羊脂白玉般的玉体上留下一道道晶亮的水迹。

        公主在他的高超舌技的挑弄下身体一阵阵发颤,本就被迷药激起淫欲的玉体更加潮红火热。

        “好难受,快停下。”公主心中拼命狂喊,但依旧只能无力地摇动着头颅。

        “怎么了?小美人受不了了吗?这只是开胃菜,大餐还在后面呢。”康三露出得意的笑容,一边加紧对玉体的侵扰,一边对她无情地调笑。

        此时康三身体已经完全站在了床下,居高临下地欣赏着眼前绝妙的美景。

        公主依旧没有停止挣扎,一双笔直的玉腿无力地在床上蹬踏着,在玉腿的带动下,她柔软的腰肢左右摆动,柔韧的雪肌仿佛在有节奏地起舞,看得床边的男人欲火中烧,盯着她的玉胯再也无法移开双眼。

        公主不知道,她的挣扎在康三眼中却是最旖旎的风光,那种无力的抗拒更激发了男人的兽性。

        康三再也无法忍耐,双手分开公主的玉腿,向玉胯下的桃源洞口望去。

        公主的玉门紧窄,两瓣柔嫩的肉唇紧紧贴在一起,花瓣间隐隐闪着柔亮的水光。

        “好美的嫩穴。”

        康三猛吞了几口口水,一把将公主的雪臀拉到床边,用手指拨开花瓣,把两根手指轻轻地深入嫩穴之中。

        公主花径中的嫩肉突遭侵袭,不自觉地收缩,把入侵之物紧紧握住。

        康三淫淫地笑道:“姑娘好紧的嫩穴,真是天生就会咬人,现在不要着急,一会儿等哥哥的肉棒来了再狠狠夹住也不迟。”

        他把手指从一线蜜屄中拔出,只见指间沾满清清的淫液,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小美人是不是等不及了,小屄够湿啊,真是个天生的小淫妇。”

        公主的花穴被他手指刺激得又酥又麻,蜜穴深处空虚难耐,又听他用淫词浪语不断羞辱,羞愤得想要立即死去。

        突然她只觉蛤口一热,一根粗大的肉棒顶在穴口,在两瓣花唇间轻轻摩擦,如同一只怪蛇在洞口环伺,就要一跃而入,将猎物完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