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撇、捺,纯白的宣纸上落下一个个规整的墨字。
海寂从前没什么机会练字,这两天难得清闲,向东兰要了笔墨对着字帖练字。
她写得很慢,每一笔都清晰而浓重。
市井喧嚣透过窗户送入耳中,像在是湖面上成群结队游着的野鸭。
吵闹声里渐渐掺进了少年耍无赖似的哀求声。
然后是有些不耐烦的敲门声响起。
“进。”海寂头也没抬。
“这小鬼可真的烦死了。”东兰推开门就抱怨,“让他安安稳稳待在屋里,非要闹腾着来找你,怎么我们还能吃了他不成?”
宋江黎从东兰的胳膊底下钻了进来,一见海寂就双眼发亮,“姐姐你在这儿呢……”
“去去去,找你的好姐姐去吧,别再来烦我了。”东兰朝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把宋江黎蹬进屋内,带上门就走了。
宋江黎捂着屁股,略带委屈地看向海寂:“姐姐,她踹我……”
海寂仍不疾不徐地写着字,虽然低垂着眉眼,嘴角却带着微微的笑意。
她知道这是东兰怕她一个人待着无聊,给她送个玩意儿来逗趣来了。
她又把笔尖蘸了蘸墨,没再写在纸上,反而对宋江黎说:“过来。”
宋江黎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凑上前,直到海寂捏住他的脸,笔尖都要凑到他脸上了,他才想起来要躲。
但海寂掐着他的脸,让他根本躲不开。
“别动,写花了就不好看了。”
海寂和他说话时,两人的距离有些近,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上,带着点中药的苦涩,又带着点菊花的清香,宋江黎迷迷糊糊地就听话没再动弹,感受着凉凉的笔尖扫在脸上,有点浓的墨香萦绕在鼻尖。
等他回过神来,海寂已经涮好了笔晾在一旁了。
宋江黎得了自由,凑到镜子前面去照,因为是镜像,他左右各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有点不敢相信地开口问:“委、屈?”
海寂收起桌上的宣纸和其他工具,桌面干净了许多,只有那只被涮干净了的毛笔正被她捏在指尖把玩。
“刚才你不正是想往脸上写这两个字么?”
宋江黎腾得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辩解起来:“哪有……”
白嫩的小脸上此刻红黑交加,倒是色彩纷呈。
“我来,是想谢谢姐姐的。”宋江黎想起正事,“姐姐多次救我,上次甚至不顾安危替我挡下那掌,我欠姐姐一条命,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姐姐都可以直说。”
宋江黎眼里的感激很是真诚,海寂却想发笑,宋江黎似乎没想过,要不是与她僵持不下,蒋士英不会选择对他出手,更不会想到海寂救他目的其实也不单纯,只是为了顺势败给蒋士英而已。
海寂微微摇头,说了句实话:“是你命不该绝。”
宋江黎有些被海寂冷淡的态度伤到,着急地抓住她的手:“姐姐你别这样,我……我知道是我一开始态度不好,我不该狗眼看人低,对姐姐说那些不好听的话,我知道错了……”
狗眼看人低这样的词都用上了,海寂轻笑,推开他的手,看他期待的眼神立刻黯淡的样子倒真像一条骨头被主人拿走的家犬。
她扯着宋江黎的一条胳膊,把他拽到自己一条腿上坐着,“你不用紧张,说话不好听,不是什么大事,叫起来好听就好。”
宋江黎一瞬间紧张地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什么叫,叫起来好听?
宋江黎很快就知道了。
他紧紧地揽住海寂的肩膀,想咬紧牙关忍着,低低的喘息却不由自主地一声声溢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那玩意儿怎么那么没出息,明明他平常怎么碰都无所谓,海寂隔着亵裤轻轻一抚,他浑身就像过了电一样,下身也硬着支起来了。
性器被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揉捏着,又紧紧绷在那狭窄的空间里,令人战栗的快感从下身传来,但又让他渴望着更多。
她为什么不愿意直接碰他?是嫌他那里脏吗?
宋江黎红着眼,一声声喘着,愉悦中夹杂着欲求不满。
他很爱干净的,早晨起来还冲了个澡,然后就吵着要来找海寂了,到现在连小解没有。
他脸上顶着大大的“委屈”二字,眼里嘴里都把这两个字贯彻到底,“姐……姐姐,你,你摸摸它好不好,我早晨才洗过,不脏的,你摸摸它,它真的好难受……唔……不然我再去洗洗,行不行?”
海寂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手从他下身拿开。
宋江黎立刻叁下五除二褪下裤子,抄起一旁备用的清水,用力揉搓着下身,把本就粉嫩的肉具搓得有些红艳艳的。
凉水浇上去,过了会儿,宋江黎头脑清醒了些许,下身也有点萎靡不振。
他看着海寂捏着毛笔,细长的笔杆连接着还有些潮湿的笔尖,他又低头看着自己下身被打湿的稀疏的毛发,后知后觉的羞耻感冒出来了。
但这时候要是临阵脱逃再去穿裤子,就更羞耻了吧。
宋江黎只能硬着头皮朝海寂走过去,有点扭捏地坐回了她的大腿上。
他把头埋进海寂颈窝里,不敢去看她的脸,就一个劲“姐姐姐姐”地低声叫唤。
他的肉茎不算粗也不算长,大约有一掌长,叁指粗,生得笔直,没有太多褶皱,底下的囊袋也是小巧圆润,整体颜色偏粉,洗过之后水滢滢的,像泛着淡淡的玉光。
仅仅是感觉到海寂在看自己那里,宋江黎就紧张得不行,肉具又很快高高地竖了起来,顶端的小眼溢出亮晶晶的前液。
如他期待中一般,海寂的手落了上去。
宋江黎忍不住猛喘了口气。
修长有力的手把他的肉茎完全纳入掌中,指腹和掌心粗糙的茧擦过敏感的柱身,惹得宋江黎阵阵战栗。
他压着嗓子低叫出来,额头上渗出了细汗,双目盈满了泪花。
身下的快感节节攀升,心里却好似有个洞在渐渐挖空,他只能紧紧抱住海寂的腰,双目迷离地去索她的吻。
他口中只有淡淡的茯苓味道,想来是净口之后还未进食,海寂便由得他吻。
但他吻得太猛,完全没有章法地乱啃一通,海寂咬了他下唇一口,他吃痛后终于收敛了些,海寂才颇有耐心地引导他如何亲吻。
忽然,宋江黎的身体骤然一僵,整个人都绷住了。
他感觉有细软的毛发扫过他的肉具顶端,他险些一个没忍住全泄了出来。
是海寂又拿起了那支毛笔。
潮湿的笔尖顺着顶端一路下滑,描摹过柱身的纹络,又绕着囊袋扫了两圈。
宋江黎倒吸一大口凉气,腿绷得紧紧的,又酥又麻的感觉席卷全身,要不是海寂托着他的腰,他指定就摔下去了。
海寂凑在他耳边,问他:“在这里,写什么字好?”
宋江黎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他憋着气,直憋得自己缺氧缺得满脸通红。
“那就写个,一泻千里,怎么样?”
海寂说着,真用那毛笔在他肉茎上一笔一划地写起来字来,她眼神专注而宁静,好像笔下不是细嫩的肌肤,而是洁白的宣纸。
宋江黎死死咬着下唇,额角甚至绷出了青筋。
“啧,写不下呢。”
她只写了前叁个字在柱身上,最后一个“里”却写不下了,于是她便把这个字写到了圆润的龟头上。
落下最后一笔时,她把笔尖往那顶端的小眼里一戳一转,却仿佛戳开了水闸,真的引发了一泻千里。
而宋江黎双目失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之前几乎溺死在水中,此刻终于被泼天的潮水冲上岸边的劫后余生者。